“本王以为你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燕门王慢慢将刀垂下:“缘何欺世盗名在这皇座上坐了这么久,你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王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必叫我王叔,你我之间何来亲缘。”
瑜嘉的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燕门王。
“徐氏,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王爷,纵你身份尊贵,说出这等大逆不之言同样罪不可赦。”
“那么这个,”燕门王掏出一本小册子,“你应该把不陌生吧。”
徐太后神情未动,燕门王继续道:“关于这本册子所载之事本王也不欲细讲,只问你如何六月怀胎诞子,又为何不顾先皇之令,将当年侍奉先皇的亲卫尽数送入皇陵殉葬。”
“这些陈年旧事,你如何在此再议,”徐太后端起手,“难道就凭一本不知真假的书目给哀家定罪不成。”
燕门王冷笑:“既然你想要更多的证据,不若让本王侄儿给你详细一言。”
几人目光落下台阶,看向一直不言的瑜瑄。
瑜瑄慢条斯理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关于这枚玉佩的来历,不若让我好好给太后你讲讲吧。”
“这是我父皇当年留给我以明身份之物,五皇弟生前,他又命工匠制一相似玉佩,让我交予尚在怀胎的妃嫔,不若你现在拿出那枚玉佩,以验真假”
“先皇亡时,此贵重之物已随之陪葬,如何给你验证。”
瑜瑄轻笑:“这种谎何必说出来,我当年根本就没有给你,你又从哪里拿出来作证。”
“宣和王当年年幼,记不得给了我也是正常。”
“那我在关外外族之人身上找到这枚玉佩的另一个也只是巧合吗?”
三皇子没让徐太后再说话,拍拍手:“有一个人,想必你肯定想见一面。”
说时一须发尽白之人自暗处走出,冷然看向高台上的人。
“观星殿前一把无源之火,难道就能抹杀你们曾经的罪孽吗?”
徐太后再是镇定,看见眼前人时终于方寸大乱。
“你,你又……”
“是啊,皇后,我又没有死,”梅亭泽温声,“我三十年前就该死了,我半月前大火下就该死了,但我还活着,活着看你们如何走向覆灭。”
梅亭泽缓缓向前两步:“你为与樊美人争宠与宫人暗结,于为先皇侍寝前暗结胎珠,又于生产之日诬陷樊美人所生非先皇亲骨肉,逼她远逃皇城,致我骁影卫弟兄不得不千里远行,不惜声名尽毁护皇上亲子逃离你的魔爪。”
“逃亡奔驰,死生数次,终送五皇子逃离垣国,尔后我为边关驻守乔将军所救,于他相助下借他旧日忠仆之名返还皇城,希有朝一日令皇上明晰你的诡计,奈何身无铁证,只能身藏观星殿等待时机,眼见乔将军身死,其子负叛贼之名逃亡却无法相助,而今终得见铁证在前,来戳穿你们的诡计。”
梅亭泽缓缓掏出一份黄色的卷轴:“那份你们一直在寻的圣旨并未由他亲信之人带入皇陵,而是于先皇终前交于观星殿卜凶吉,哪知外戚心狠,不及先皇退位便设计至他神思恍惚,早早害他于退位前。”
“我说的每句话都有凭证,想必你们也是清楚,否则怎么会纵火观星殿前,欲置我于死地。”
徐太后的手慢慢绞紧:“就算你这么说又如何,难道你能接回那个贱货生下的孩子继位,亦或是扶持这个残废上位?”
瑜瑄低低笑了起来:“难道容你们在垣国胡作非为,令这大好山河千疮百孔我能甘心袖手旁观?”
说着瑜瑄驱走在身旁的人,褚淮微疑,却见三皇子扶着轮椅一点一点站了起来,温和地笑着:“现在,难道我还不能与你争这个皇位吗?”
众人惊愕不已,褚淮亦是全然吃惊,徐太后和皇上则已面如土色。
“这个位置,本就应该是我的,”瑜瑄罕见强硬,“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徐太后有几分癫狂,“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你们以为我们有的只有这些吗?”
殿门被猛然合上,徐太后笑得颇为恣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更多的士卒自殿后涌出,徐太后冷笑:“为了能走上这个位置,我筹备了整整二十年!我早就知道只有权利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抢!”
燕门王和乔逐衡迅速走下高台,靠近瑜瑄这里,形成保护之势。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走出这皇宫。”
众兵缓慢逼上前,一战在所难免。
宋旭言猛地将两杆枪抛上前:“乔将军,褚淮,接着!”
徐太后这才发现那个面目黝黑之人,原是乔逐衡。
乔逐衡并未迟疑,看准时机猛然冲了出去,一人一枪,以一战百,绝非戏言。
“保护好主上。”
说罢褚淮和燕门王也相继冲了出去,公孙闲赶紧挡在瑜瑄身侧,有些茫然。
他们带来的人尚未入殿,若是想强进入恐怕还要花费不少时间,至少在这段时间,他们要保证瑜瑄的安全。
燕门王的身体无力支持长时间的作战,且战且退,褚淮和乔逐衡则主要顶在前方。
好在宫中不比开阔之处,两人借助周围的桌椅还算能灵巧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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