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卫殊!父亲与你并非血脉至亲,所以你便可以这么辱他吗!”
卫殊与对方做了十多年兄弟,对于对方想法一清二楚,道:“你若不愿,不如换我与你打个赌。”
卫百钟眉毛动了动:“赌什么?”
卫殊转过身,面对着厅堂中的所有人,高声道:“今日诸位在此,请帮我做个见证。我与二弟赌义父棺中是否藏人,若无,我自刎当场,别无二话。若有——二弟便在义父棺前磕三个头。
众人静默,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殷致虚叫道:“好呀。我最爱热闹。”面上却如死水,看不出半点热切。
卫殊给出的条件过于优厚,于卫百钟而言,几乎同没有似的,然而他身体气得发抖,怒指对方:“休要惺惺作态,我要改个赌注,”他道,“若有,我便从观瀑楼上跳下去,葬身崖底!”
卫殊道:“你是义父独子,这个赌注我不接。”
卫百钟气得喘不上气,心道:你装出这副模样,待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到时我要如何自处?父亲活着时,我在崖上便如个隐形人,他都死了,我还要受这等恶气吗?
其实他也不傻,知晓卫天留棺中或许真藏了人,可仍想争口气。他平缓下过于躁动的心绪:“我若输了,便给你磕三百个响头。”
卫殊仍皱眉,但没有拒绝。
沈丹霄从头看到尾,坐在原处动也没动,其余人也知这是家事,没有掺和。
张灵夷希望风雪崖出事,却不是这么个出事法,她不好出手,悄然传音与沈丹霄。
“之后若真要闹出人命,还请沈盟主拦上一拦,我等之中,也只有你身份合适。”
沈丹霄同样传音与她:“愿赌服输,他们决心既下,便不能反悔。再者武盟虽有仲裁之责,这等家事却是不管的。”
张灵夷听他口气温和,但语意坚定,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只得叹了口气,想着等会自己是否要出手,却听对方又道:“你若有意,可以去寻赵掌门,他是两位卫公子的长辈,即便不能出手,说几句话却是可以的。又或者薛公子,他们是表兄弟。”
她传音回去:“我方才问过,他们都不说话。”
沈丹霄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卫天留活着时,是江湖中顶顶风光的人,几乎人人听过他的名字,知晓他是天底下剑法最好的人。越饮光出名晚,年纪轻,在大多数人心里,仍然比不得这位风雪崖主。
此时他的棺静悄悄停在灵堂之中,那帷帐之后没有了人,卫夫人早不在此处。
开棺的是卫殊。
毕竟是卫天留的棺,外人不好动手,卫百钟前头说了那些,自然也不能动。他见对方推开棺面时没有半点犹豫,忍不住道:“到底不是亲生的。”
余下人不在意这些兄弟情仇,分散在棺旁,猜想棺中是否有变故,若有,又会是怎样的变故。他们都不是寻常人,嘴上不说,实则自恃武力,认为当面对上,无论遇见什么都能有一拼之力。
管瑛心中紧张,双手无处摆放,张灵夷见了,隔了衣物,轻轻搭在他腕上,道:“莫急。”
他二人年龄相差不大,但辈分有差,张灵夷又是有道侣的人,并不算出格。管瑛得她安慰,心中稍宽,后头的顾灵光也捉了他衣角,小声道:“我们都在。”
管瑛点了点头,目光一瞬不瞬,同脸色黑沉的卫百钟一道,紧盯住卫殊动作。
沈丹霄不爱与人靠得太近,离棺三步,距离最远,但可看见内中情形,若出了问题,退开也方便。
卫天留有过许多朋友,但那些朋友一个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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