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的嘶喊,把其他的人也惊醒了不少。
本来,巫山和谭传继占据了头两个铺位。
第三个人吓得喊了一声“妈呀”,爬起来往后面跑。
最后,整个监牢的人都吓得跑了过去,只听见小胖子在那里咆哮。
想必,他正在睡梦中,一下子被其他人腿上身上都踩着了。情绪一激动,叽哩哇啦地用客家话骂骂咧咧。
“吵什么吵?”小洞那边的挡板已经拿开,一张陌生的脸在洞口晃悠。
这武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巫山木然看了他一眼。好像昨晚喝酒到最后,他与另外一个小武警已经和前面两个换班了,当时也做了自我介绍。不过巫山现在脑袋本身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有点儿昏,加上谭传继好像已经自杀了,懒得理他。
谭传继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把自己穿得整整齐齐,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巫山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昨晚还在一起喝酒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要帮助他,怎么帮助。
只是知道,自己如果不和他交流一番,不帮他抚养留下的一对儿女,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身体,确实已经完全硬了。巫山使劲把他拉起来,他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人死了,怎么这么沉?他刚才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谭传继的眼睛好像没有合上,巫山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哥们儿,放心吧,你的子女,我一定照料好;你在部队的仇怨,我毕生慢慢帮你报,好吗?”
说着,他用手把谭传继的眼皮往下抹。
说来也奇怪,难道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消散?巫山的话一说完,他的眼睑真的慢慢合上了。
洞外的武警,自然也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嘴巴张得老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估计也是他看守这里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愣着干嘛?”巫山冲他吼了一句:“还不去找你们政委,找法医?”
这一次,公安局的刑警和法医来得最快。可能是昨天的警察告诉了他们关于巫山的事情吧,所以迟迟不敢开门进来,直到田光华政委一身戎装出现在这里。
虽然,田政委知道,巫山不可能杀人,更没有杀他的理由。
但法律就是法律,哪怕在特殊时期,在法律上是要讲证据的。巫山挨着他最近,又是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进来了四个刑警,两个虎视眈眈看着里面的犯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墙角那堆人,另外两个可能是专门抬遗体出去的。
法医就像医生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检查遗体前,他先把手套戴上。
巫山忍不住吐槽,这时候的手套,也太厚了,就像后世刷碗拖地时家用的手套。
法医拿出一根手电筒,用镊子揭开眼皮,然后刷刷刷记下他看到的东西。这可不像后世那么发达,事发第一现场,特定浪费很多菲林。他就在那里细心地检查着谭传继的脸上五官,一点点的往下面移。。
结果,谭传继的右手指深深插在喉咙上,好像都插进去了。他使劲地往外拽手指,却怎么也拽不下来。
“看来,他的致命伤就是右手拇指所致。”法医解下口罩:“目前看来,自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那另外的百分之十呢?”站在门边的那个刑警,忍不住问了一句。
法医朝巫山看了一眼。看来,坏事传千里,估计整个公安局大院,甚至整个胜利县城,都知道了有个胆大妄为的士兵,在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殴打革委会副主任。
另一个警察也惊讶地向巫山看来,正迎上他的目光,吓得脖子往衣领里一缩。
“抬走吧!”法医摆摆手:“死者看来对人体的经脉穴位十分熟悉,一击致命。”
刚才插话的法警,不敢看巫山的眼睛,眼皮向下搭着,用脚蹬了蹬遗体。
“滚开!”巫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这样子的素质也能进公安?难道人往生了,遗体就可以随便侮辱?”
这刑警本身就对这一巴掌没有防备,听到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好了,你们让开吧,我送谭大哥一程。”巫山叹了口气:“田政委,麻烦您先把腰带和鞋带给我。”
“好的。”田光华一挥手,接班的武警们不大一会儿就把巫山的东西递过来。
“那个,田政委,他,”准备搬动遗体的另外一个刑警迟疑地指着巫山。起先一个被巫山抽了,估计现在都还在郁闷呢。
唉,难怪,搬动遗体的任务要交给他们俩呢,纯粹的两个二货。没看到两个盯着犯人的刑警都假装目不斜视吗?
“他怎么了?”田光华也会发火:“他一个打你十个八个没问题。”不知道他是为了讨好巫山还是怎么的,直接冲刑警开喷:“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不让他进去,他自己进去的!”
四个刑警包括那法医都意外地偷偷瞅了眼巫山,大感意外。从他们知道的情况,这个嚣张的士兵,直接在局长办公室动手,怎么可能主动进牢房呢?
当然,这个年代的人非常淳朴。哪怕这些公安,他们除了在县内打转,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大山。即使偶尔有开会的任务,那也轮不到他们啊,都当官的瓜分了。
在他们眼里,这个士兵行为太怪异了,还可能认为是精神病呢。因为,他们总不可能去怀疑身边的同事和上级说的是假话吧。其实,也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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