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嘴里的牙齿,差不多掉光了。
三个老人,来港岛后,都镶上了牙齿。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冲楠楠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齐百家两口子刚到这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营养。有时候经常不回家,就在医院里临时安排的休息室打个盹。
巫山也劝说过他们,但两口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得把浪费的时间追回来。
今晚貌似又不会回来,楠楠偶尔希冀地看看大门口。
老人们虽然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非常喜爱,可惜言语不通。好多时候,就只能用手势代替。
家里就爷爷和建军能和楠楠交流,爷爷的普通话虽然丢了这么多年,底子还在。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建军和姐姐说话的时候,英语、粤语,偶尔还能冒几句椒盐味的普通话。
只有爸爸妈妈在家,或者巫山在身边的时候,楠楠才觉得是最幸福的。
大部分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太姥姥和奶奶说话。
有时候,她也能猜出一些巴蜀方言,譬如小山、楠楠之类。
老人和孩子都伺候完了,她就把头靠在哥哥的膝盖上。
巫山用蒲扇驱赶着络绎不绝的蚊子,时而用力在空中使劲一挥。那样,不仅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凉快,还可以把蚊子扇得老远。
桂花姐买了不少蚊烟,其实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蚊香。只不过产生的烟雾太多,蚊子固然能熏着,在烟雾笼罩范围内的人,闻者刺鼻的烟味也难受。
所以,家人乘凉都是用蒲扇赶蚊子。
夜渐渐深了,太姥姥好像和奶奶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的保留节目安安送米,倒是很久没有给巫山讲述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这个故事情节?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扑哧一乐。
老人们慈爱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露出会心的微笑。
楠楠实在太敏感,马上把头仰起来:“哥哥,我的头发钻到你鼻孔里去了?”
下弦月还没上来,远远近近的灯,映衬着楠楠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巫山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有没看到。
建军早就在他姥姥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这孩子越来越沉了。”奶奶咕哝着,爷爷马上接过去。
老人们在黑暗中,摸黑窸窸窣窣下去了。
巫山看看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出细密的小呼噜声。
他苦笑着,把楠楠抱起来,走下楼去。
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巫山想了想,她已经在慢慢发育了,还是没有脱掉她的衣服。
没有开灯,怕把她惊醒。
巫山知道楠楠一直很敏感。
哪怕是在熟睡中,一点细小的声音,一丝柔弱的光线,都能让她在梦中醒来。
记得她每次睁开眼睛,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着自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多少个夜晚,巫山都是保持着搂抱的姿势,迷迷糊糊眯睡着。每次醒来,手脚因为一直不动弹,都有点儿僵硬了。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把她的鞋子小心褪下来,袜子就不脱,免得楠楠突然就醒了。
给她把被套一点点盖上去,巫山慢慢移动着脚步回屋。
冷不防,她的嘴唇已经在巫山的脸颊吧唧亲了一下。
回头瞧过去,窗外忽隐忽现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被套里。
巫山吃吃一笑,用手摩挲着刚才她亲过的地方,回到房间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起来,建军嚷嚷着要哥哥带他去海里游泳。
一旁,楠楠不好意思地冲着巫山做鬼脸。
噢,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前两天楠楠就说过地理课上学到大海,海水的密度比淡水大。她当时渴望的眼神,巫山记忆犹新。
老人们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桂花姐忙活着准备熟食,好让大家饿了的时候垫补下肚子。
阿福把车开到东心淇嘴,说这里是最好的游泳场所。
这时候的海水,碧绿碧绿的,没有受过污染。
巫山对前世的记忆,杂乱而繁多。和港岛大亨们提过一句保护环境的事情,看来效果还不错。远远近近下海的人,都自备了垃圾袋。
保镖们早已从车上下来,虎视眈眈密切注视着近处的人群。对家人的安保措施,巫山从开始就没放松;特别是绑架发生之后,就更加注意。
虽然一个个戴着墨镜,酷酷的肌肉男,给他们一行人贴上了闲人勿近的标签。巫山却一点都不在乎,比起家人的安危和自身的小命,这些细枝末节真的无所谓。
建军兴致勃勃在海水里扑腾,好像永远都不觉得累,年轻就是好啊。偶嘞个去,恩恩,是小孩子就是好啊,精力旺盛,巫山又摸起了鼻子。
楠楠像一尾绝美的小美人鱼,双手撑在海沙里。两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打着海水。她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巫山。看到他又在摸鼻子,马上扑过来,要他老实交代又想起了什么坏事。建军自顾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
终于,大家都玩累了。
阿福把食盒拿过来,巫山把菜里的豆瓣片,都用筷子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垃圾袋里。
太阳渐渐升高,巫山专注地挑着。桂花姐都是做的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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