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们这礼也太重了。”巫山不由分说地塞在她手里,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我还不知道我秦叔叔和您结婚了,那这个杯子就直接给您交给他了。”
说完,巫山不等她回话就上了汽车关上车门,向罗嬢嬢告别。
她骄傲地围上围巾炫耀着向巫山不停挥手,直到看不见。
车到凯县的时候才10点过,国营饭店里没什么客人。
两辆军车一停下来,又是鸡飞狗跳,服务员忙忙慌慌地把几张桌子擦了又擦。有人去叫经理钟晓发,他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菜都还没上呢。双手擦着眼睛,看到巫山,马上瞪圆了眼睛:“小山!”
“钟经理好,我们从京师去了花城。我长辈留在那里,我先回来了。”
瞟了一眼周围都是这些士兵,低声问:“一起的?”
巫山点了点头,把开车的班长拉过来,给钟胖子介绍:“这是亿县军分区的班长张向红,泰山省的人。这是饭店经理钟晓发。”
两个人热情地握着手,胖子大声说:“一张桌子加一个小炒,我请客。”
小炒是当地特色菜,其实就是白菜炒新鲜猪肉。说着,带着巫山和张班长向里间走。
“你姑姑和叔叔都当兵了?花城军区?”
“聪明!”巫山比了个大拇指。
“了不起呀,刚进部队就当官,至少是部队首长的警卫级别吧,要不然能调动我们的张大班长?”钟晓发满脸羡慕。
张向红到巴蜀久了,巴蜀话能听懂,憨厚地笑着。
巫山默认了,从旅行包里拿出两包中华烟,随手丢给胖子和班长。
钟晓发没有注意烟,直愣愣盯着旅行包,眼睛又瞪圆了:“外贸的?我叔叔,嗨,没和你说,供销社的革委会主任,几年前去京师也带了一个回来。我求了好多次没给我,天天搁家里发霉。”
巫山笑了,问张向红要了驾驶室的钥匙,打开车门,拿了一个空的旅行包进来。“给你了!"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多少钱?”直接就把一个破旧皮钱包打开。
“你给钱我就收回来了。”
“好,你这礼物我收下了,也认下你这个小老弟。你这人就是实在人,今后只要什么事需要你胖哥的,说一声。”说着端起搪瓷缸子倒满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去。
巫山看着胖子,这人圆滑而不失本分,特别是记忆力不错,也许可以一用。
心思一转:“胖哥,你什么文化程度啊?”
“高中都没毕业,后来直接就上班了。”
高中啊,在这个年代,小县里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这样,马上快过年了,年后你直接来巫县,我还真有事找你。”
“那好,说定了。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情。这里应该是正月十五过后才上班,我正月初五班车一通就到你家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秦三强,就是你们巫县车队副队长,上次带你们去亿县的那个司机。他结婚了。老秦这人吧,挺不错的,当兵出身,前面的那个媳妇,”
他压低了嗓子,“说是他山城那个区的革委会主任给睡了。他在部队上还是连长呢,带着一班兄弟把那小子给废了。他媳妇也投河了,不过这个小罗人真不错。听说老秦接着就被转业到了亿县公安局,部队上的人,牛b。”
“据说现在的这个小罗差点被人给那个了,就是老秦救的。对方也很有来头,后来那人也被下放我们凯县了,老秦到你们县去开车。这小子,下放在…我们县,挑…挑…挑大粪呢,我整的,怎么着!”
巫山心里一愣,这个人倒是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噢?这事情我真还不知道。”
没回音呢?我去,这小子一缸酒就倒了?话说回来,这一搪瓷缸子酒差不多一斤吧。至于吗,这么兴奋,不就一个旅行包吗?巫山不由苦笑。
张向红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喝酒。吃完饭,把烟推向巫山。
“你就收下吧,一包烟而已。”
“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给你上级,你招待客人好不好?行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张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烟揣到口袋里,还小心地向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这是黔州省的写照。其实,巫县也是这种情况。事实上,整个巴蜀省,除了蓉城平原以外的地区都是丘陵。
在山与山之间,有一些小河流,不断冲击,形成一个个的小盆地,本地人管这些叫坝子。巫县最出名的有羊桥坝、田坝、鸡头坝、马掌坝、徐家坝,小坝子随处都是。
巫县县城就坐落在马掌坝的尽头,白杨河与大宁河交汇处。在坝子里,公路都是平的,一到山上,就是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
近了,更近了。巫山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车子从墨斗城向通往县城的前进桥呼啸而过。
城郊按照父亲他们的规划,种上了蔬菜,碧绿的白菜青菜芫荽蒜苗,都在不停地向巫山点头。
机械厂里,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其实,一进巫县的范围,农民都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忙活着种土豆,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到处都是一派劳动的景象。划时代的包产到户,前世都没完成好的国企改革,这些巫山都成了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巫山心里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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