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的阮秀远,锅铲掉在了地上,人也一下子瘫了下去。
“怎么了?”正在洗漱的巫立行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匆匆忙忙地出来,把阮秀远从地上抱起来。
“老公啊,地震,儿子,我的儿子,我的苦命的小山啊。”阮秀远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收音机里还在继续播报:“人民子弟兵,真不愧是我们最可爱的人。记着发现,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他们不顾危险,不断从废墟里把老百姓救出来。有的用铁锹,有的干脆就用手刨。本台记者随着伟人副总理一行来到路南工人医院,一群战士使劲用手把自己的战友从坍塌的医院里救了出来。据了解,这个血肉模糊的年轻解放军战士,是花城军区某部队的指导员,今年才十七岁。为了救出婴儿房的婴儿们,他直接爬到三楼。房屋倒塌的时候,他把最后的两名婴儿搂在怀里。婴儿们得救了,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露出安详的笑容。让我们为最可爱的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后面的巫立行没有听到继续说着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把爱人放在床上。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巫立行木然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巫立行。”
“立行啊,是我。”电话那头是赵老爷子洪亮的声音:“我孙子呢?刚才听广播说汤山地震,有个十七岁的解放军指导员倒下了,是不是他?”
“赵老,应该不是。”巫立行自己都不相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喂,喂?”赵老爷子还在对着话筒不停说着话,那边已传来忙音。电话还没讲完怎么就断了?他站在那里出了神,手里一直拿着话筒。
伟人同志这时已经赶到了工人医院。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在指挥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消息。他谢绝了肖军和徐家信陪同的好意,叫了一个熟悉路径的战士就过来了。
一路上,那叫一个惨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时还有的地方在垮塌。
老乡们都认出了伟人,他老人家也不断和灾民们握手。走到汤山饭店附近的时候,他还和随行人员从废墟里拉出一个小伙子来。那小伙子都站不起来,估计是下半身瘫痪了。
越往前走,伟人就越沉默。这样的情况,多少年没有见到了?三十多年前吧,自己和刘帅挺进中原。路上的老百姓就是这种眼神,在他们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希望。
想到这里,伟人让他们把喇叭拿过来,一路上就不停喊话:“乡亲们,你们好,我受党中,央国,务院的委托来看望大家。请大家放心,祖国不会抛弃你们,人民也不会抛弃你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的援助正在源源不断地过来。”
听到伟人同志的喊话,那些无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喊话:“感谢党,中,央,谢谢伟人同志,谢谢解放军战士。”
毕竟七十多岁了,前几年又受到了迫害。伟人暗自苦笑,身体不行了。就这么一段路,脚上像有千斤重。他还是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工人医院。
看到了炎黄医院的牌子,伟人知道,吴振的老儿子,一星期以前就把医护人员送过来了。自己大哥的辖区有难,作为弟弟的吴建国肯定是鼎力相助。那边还有炎黄基金的志愿者们,在穿梭忙碌。
伟人走到医护人员旁边,和几个手上空着的人握手,拍拍肩膀。
“巫山呢?”伟人忍不住问道。
“您说小先生?”一位医护人员努努嘴:“那边呢,正在抢救。”
伟人看过去,一大群人围着,两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在地上磕头,哭着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这位解放军战士。孩子一点都没伤着,他是大好人。”
伟人的随行人员分开人群,那些士兵怒目而视。但看到是伟人来了,一个个碰了下肩膀,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中间空着一大片地方,一位老中医一直号着脉;一个中年医生拿着针管,敲掉一个小玻璃瓶,吸着针药;一位年轻的护士一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用湿毛巾擦着他赤裸的身子,地上的盆子里满是血水。她擦几下就把毛巾在水里透透,嘴里还在说:“让一让,病人需要空气流通。”他们的衣服后面,写着显眼的炎黄两个字。
旁边的战士们,好多手上鲜血淋漓,有的指甲都没有了,血珠在往地上掉落。
伟人把手往下压了压,其他人就留在那里。他一步步往前走,心脏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就这么几步路,比他从指挥部走到这里感觉还要艰难。
孩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还有一丝笑容。
伟人的手,轻轻地摸着这张比两年前成熟得多的脸庞。
他不是医生,从战争年代走过,多少还是有些基础。孩子的脉搏,几近于无。伟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一转眼,两年了啊。两年前,就是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当时自己也只是抱着瞧一瞧的心态,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多远。
好消息不断传来。前几个月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战员。毅然放弃了港岛的生活,来到军营。孩子,你这两年肯定是累坏了。一个企业从你手里从无到有,从默默无闻到世界知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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