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肿了半边,侍女取药来敷,她抽痛一声,顿时清明起来。“姜储儿也去赴宴了吗?”
“回禀夫人,好像没有。”
“那是谁作陪?”
“听齐国使者说好像是公子彭生。”
“天呀!”文姜惊呼,推开侍女,脚步凌乱的跑到驿馆门口,看到士兵牵马经过,疾步上前,翻身上马直往城门狂奔而去。
“夫……夫人,大王有令,您……您不得离开驿馆……”
身后的士兵追着她大喊。
一路狂巅,她是不曾爱他,可她也不能让他有什么不测,深沉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朝着日落的方向,一路逆风骑马狂奔。
不知为何?当她想起是彭生代替姜诸儿为姬允钱行的时候,心忧如捣。
她从来没有如现在此般失控过,现在的她,只想马上见到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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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外,一队人马正背着夕阳朝文姜行来,看到她策马前来,队伍突然停下了下来。
没看到姬允在队伍前面,文姜心沉如石,翻身下马,摇摇晃晃的朝队伍走去。
面对着如血的夕阳,文姜全身镀上了一晕金辉。明明是如此温心的色彩,出时的她却是显得孤寒无助。
一步一摇的慢慢走向对面,文姜一头青丝随风飘舞,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众人纷纷让路,低下头谁也不敢看她一眼。
文姜站在马车门前,颤抖的撩起遮挡的帏帘。
眼前,姬允一副深睡的模样躺在马车里。很奇怪,她不曾爱过他,也很少认真的凝视过他的容貌,此刻,他棱角分明的脸却令她心底的寒意一点一点的弥漫上来,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双手捧起他的手喃喃问道:“他……是睡着了?”
“夫人!大王他……他是……”站在文姜身后的鲁国侍卫长一脸悲痛:“夫人,请节哀……”说完,便跪了下来。
“夫人,请节哀。”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高呼起来,然后纷纷朝着文姜下跪。
耳边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文姜依然一脸木讷的轻抚着姬允紧闭双目的脸,沙哑带着哭腔低喃:“你不是说要即刻回国么?你不是怨我不曾对你好么?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看见姬允没有一丝反应,文姜紧紧的捉住他胸前的衣襟,嘶声哭着喊着:“起来,快起来,你不是说今日便要回国了吗?为什么现在还睡在这里?快起来啊!”
她的心好痛,撕心裂肺般疼痛,捂住抽痛的心口,潮水般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有人,用她的身体,不知不觉爱上了他,那个女子用情至深,却要下毒害他。喂了毒药之后又后悔,接着喂他解药,如此反复,矛盾的爱他恨他,那个女人的情感比她单纯,比她纯粹,她这三年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嬉笑怒骂、爱恨情仇皆与他有关,所以,她的心好痛,她感受到那个女人对他深深的爱意还有舍不得杀他的恨意,两股情绪在她的体内交错上升,她咬牙瞠目,恨他与她怎会都用情至深。
不该换回来的,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歉意,如果,他与季隗在一起,恐怕可以相守到老,而不是在此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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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诸儿带着一对人马似乎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脸暗沉的他眼底却没有丝毫伤痛之色,只直直走到文姜身后。
“文妹——”
听到是姜诸儿的声音,文姜慢慢转过头来:“为什么?”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语气淡淡,姜诸儿用力将文姜从姬允身上扯开,箍在自己怀里。
姜诸儿手一扬起,她只觉后颈微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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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不知道的梦境纠缠着她。她幸福的笑着,对着姬允,有时又会痛苦的哭,还有个小巧的身影,她从未见过,但是他们一家三口很是和谐。唯独,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映出的却不是她的笑容。
“公主,你醒醒。”小桃为她擦拭着冷汗,不停的摇晃着她。
从梦中惊醒,文姜张嘴第一句话便是:“姬允,死了?”
“嗯,主上在牛山游玩,宴上酒醉,公子彭生送他回驿馆的时候,在车上暴毙。”
“暴毙?如何暴毙?”
“彭生公子,天生力大无穷,活生生扯出了姬允公子两侧肋骨,血溅得满车,死状凄惨……”
“胡说,我怎么没有看见血溅满车?”
“公主,那车早就被烧掉了,拉姬允公子回来的是另一辆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文姜淡淡的低头,仿佛在想事情,“公子派你进宫的?”她冷不防的问了小桃一句。
“是。”
“他人呢?”文姜所问的必然是小白。
“公子说莒国有急报,所以……”
“急报?”文姜提高了声音。
“奴婢不知详情。”
“那桑榆呢?”
“他好像还在临淄。”
“我明白了。”文姜攥紧了双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步步一招招,哪里是姜储儿能想出来的,想要置身事外的是谁?想要谋求天下的又是谁?谁会将她当棋子欲除之而后快,当然,她能想到的,小白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急着回莒国找那个老谋深算的鲍叔牙确定去了,哪里会有什么急报,只是,堂堂一国之君死于临淄,鲍叔牙又怎会让小白涉足此事?
殇情(一)h
“小桃”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必须出宫,这事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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