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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她在给妹妹的信中提到了她新结识的朋友:
“……这是一个本市的女孩,她有个很怪的名字:羊工楠。她长得很好看,
钢琴弹得棒极了。
她对我很好,可以无话不谈……她跟我谈了好多关于男人的事情,我想,她
一定和男人接过吻了。“
羊工楠实际上比林雪茵的猜测走得更远。她有着数不清的追求对象,包括学
生、工人、无所事事的闲人和一些做生意的老板,甚至还有老师。她无所顾忌地
和这些异xìng_jiāo往,她与他们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接吻这种肤浅的男女游戏。
林雪茵有时会大胆地想到这一点,但她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羊工楠为了让她的男友们记住她,给自己改了个很有个性的名字“羊子”。
羊子和林雪茵无疑使简陋的音乐学院生辉不少。两个类型相异,但美丽相匹
的女孩子并肩走在一起,吸引了众多异性的目光。面对那些目光,羊子坦然而又
放肆地回视他们,林雪茵却不敢,初恋的经验非但没有使她成熟,反而更加使她
缩进了自己的童话梦境里去了。
在羊子家那套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羊子成了唯一的主人。她作画家的父母和
一个哥哥像秋天的云一样飘忽不定,他们甚至没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一个孤伶伶的美丽少女,和一套可以自由支配的大房子,构成了一个巨大的
陷阱,一个充满诱惑力的迷宫。
在羊子那迷人的身段里,凝聚着一枚炸弹的能量,她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在她
家的客厅里进进出出,使这套房子彻夜灯火通明,人流不息。
林雪茵作为羊子的好友被引荐给那些远比她成熟的男女们。她不习惯一下子
置身于一个聚会的中心,但她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尤其是男人们的兴趣。
这些男人和女人的话题大胆而又直露,常常令林雪茵不知所措。当他们谈起
男女关系时,林雪茵会很吃惊地听见他们使用一些和“淫秽”同义的词,但他们
一点也不含糊。林雪茵奇怪自己并没有厌恶这些谈话,而是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
听众了。
羊子很欣赏林雪茵的进步。
“小石榴,”这是羊子对她的呢称,“你终于开始让我觉得满意了。”
“你指什么?”
“对男人的看法。”羊子断然指出,“其实他们并不可怕,你只要和他们有
了第一次深入接触之后,你就会知道。”
林雪茵不知道羊子所说的深入接触是指什么,但她的脸红了。
少女的成长期,是一个充满灵性的时期。
除了妹妹以外,她这是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仔细地来揣摩别人的ròu_tǐ。
羊子像个将军一样端坐在钢琴前面,她的结实而白皙无瑕的臀部赤裸着坐在
琴凳上,两条小腿微微擎起,浑圆地泛着健康的蜜色的光泽;她的双肩犹如一匹
绸缎那样倾泻而下,肩头像两只玉碗倒扣在那儿;腰股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风
情,让林雪茵忍不住想伸手过去抚摸一下。她凭直觉知道,这是一具被男人爱抚
过的躯体。
男人的爱抚会有那么大魔力吗?
钢琴声从羊子的指缝里欢跃而出,这是一支描写春天景色的曲子。听起来充
满跃跃生机,并带有一种挑逗意味。
“你在看我吗?”
“你真美。”林雪茵由衷地赞叹道。
“你应该接触一下男人,”羊子半转过身,用右手在琴键上拂出一阵杂音,
“他们并不可怕。”
“你……和他们睡觉?”
羊子发出一阵笑声,她的shuāng_rǔ像小鸟一样蹦跳着,褐色的rǔ_tóu如同花苞,似
乎会一下子绽开。
“睡觉?你知道什么叫睡觉吗?雪茵,你看起来太冰清玉洁了,你知道吗?
人们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女孩,喜欢你出现高潮时绯红的脸蛋儿,喜欢你自然
的发自心底的那种轻轻的呻吟,你的颤抖,和你的不可扼止的疯狂yù_wàng。“
“疯狂……”
林雪茵红着脸,疑惑地看着羊子。
“是疯狂,你知道男生们怎么评价你吗?他们说你是一眼清泉,蓄积了惊人
的能量,一触即发,一发而不可收拾。”羊子煞有介事地说,然后又补充道,
“这是他们的经验”。
羊子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林雪茵注意到了她结实有力的小腹和隐秘
的三角区,那里就像簇拥着一朵墨色的菊花。
羊子看着林雪茵柔若无骨的小手,仿佛她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他们渴望你轻轻地、温柔地抚弄。然后,你就会感觉到有一支乐曲在你的手心
里跳动、激荡、膨胀,并感觉到温度,还有那么一点湿,慢慢地伸展,像伸着懒
腰那样。小雪,你的手是他们所向往的。我敢说,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你的触摸。”
羊子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面,从腹股交叠的地方,更强地洋溢出一种—
—性感。林雪茵觉得这种描述、这种对男人的近于赞美的看法吸引了她,但她在
抗拒,她的心灵深处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幽灵在大声叫喊,而身体却一点一点在发
热,从脸孔向下,从胸口向下,仿佛被一双陌生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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