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涵可是丰富着呢。
人常说,男孩子学不好,祸害一个人;女孩子学不好,祸害一家子。
一个女人,关乎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家族的兴衰。凡天下父母,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娶媳求娴熟,这是聪明人的选择。
即使所有人都说大脚女子嫁不出去,释然也不会为此感到忧心忡忡。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够拥有什么。即便前方道路坎坷,布满荆棘,但她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按照既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一日平安。
也仅仅是过了一宿,那天就陡地翻了脸。
一丝风儿也没有,知了歇斯底里的鸣叫,充满着绝望的气息。
头上如同扣了一口大锅,压得人直不起腰。
旷野上,燕子低徊,一声声促急的叫唤,令人心神不定。
等待是痛苦的煎熬,于是,就有各种抱怨声此起彼伏。都道老天不作美,要是晚两天下雨该多好。届时麦子都入了仓,地里的豆子、芋头、谷子,都借着这场雨,鼓鼓劲儿,到秋又是一场大丰收。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傍晚饭的时候,一阵疾风就从南边嗖嗖地刮过来了。
嘈杂声中清晰可辨树叶和沙石的翻滚,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砸下来,激荡起半人高的灰尘,顷刻间,就连成线、织成幕。
天地间弥漫着呛鼻的尘土味儿,仿佛天崩地陷了一般,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咒骂声。
“结结实实下一宿也就差不多了吧?”
一家子围坐在正间的小方桌前吃饭,陶氏望着外头的倾盆大雨,忧心忡忡。
老三这时候倒是显得比她还忧虑:“这么大水花,这场雨小不了。”
陶氏勃然变色,说他嘴巴臭。
老三瞪着她,气得不行:“人家说句实话你也不爱听。下不下大,又不是我说了算。你不信,情管看着吧。”
陶氏便掷了筷子,看着门外生闷气。
桂月拿了一块板子,当在门槛里,以阻止风雨潲进来。
但风雨如注,很快就在门前地上积了一片水洼。
释然坐在门边,拿着个秃头笤帚,不时地把地上的积水从门槛下的一个小洞扫出去。
老三三下两下吃过饭,开始忙着招呼各处的漏雨。
正房倒有三处在滴水,一处还是在东间卧室里。纸糊的天棚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老三干脆站到炕上,把天棚戳了个洞,这下子,雨水才得以落到下方的瓦罐里。
孩子们睡觉的西间倒还好,只是没有开后窗,南窗又关闭了,屋子里既闷又潮,很不舒服。
东厨房相对是比较安全的。
桂月的西厢屋也不漏雨,就是地势矮了点儿,返潮得厉害。墙上的湿印子有小腿那么高。
眼看着天色深沉,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陶氏开始担心场院上的粮食。
不知道草帘子盖严了没有?风这么大,有没有多捡几块石头压着?等明天放晴了,赶紧把麦子放出来晾晾。万一捂久了,把湿气闷在里头,就算是晒干了,那股子霉味儿也是去不掉了。
原说今年是个好年头,谁曾想竟摊上这么一出事儿。
“唉,老天爷,你就发发慈悲,行个便利吧……”
望着雾气蒸腾的院子,陶氏一个劲儿祷告。
第95回
望着雾气蒸腾的院子,陶氏一个劲儿祷告。
一夜风大雨急。
待到天明,老三一早就出去查看了一圈,回来就道:“这下真坏了,西塘的水开始倒灌了。”
发洪水了。
天上下的是清亮的雨,地上涌动的却是混黄的水。
条条道路都没在了水中,几十年的老树相继倒下去。出门四顾,难辨东南西北、难分晨昏昼夜,全然一副陌生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
整个村镇都陷入了洪水的包围中。
陈年的草垛如同一座座小山,在水中打着旋儿,顷刻间就在眼前化为无有。
粗大的树木横冲直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不知道是水声还是泥石垮塌声。
最要命的是一家子的口粮都还堆在场院里、风雨中。
本来想等着雨后出了太阳晒粮食,这么看来,太阳是等不到了,再不采取行动,可能连生芽的麦子都收不回来了。
匆忙用过早饭,撂下筷子,陶氏就带着丈夫和桂月直奔场院。留下释怀姐妹几个看家。
临出门,陶氏一再地叮嘱:千万不要出门,不准耍水,不准湿了衣裳,谁要是弄湿了衣裳,谁就光着身子好了。
终于没有父母在眼前看着了,释怀还好些,释容和释言的回应显得格外痛快响亮。
释然却惦记着菜园里正当好吃的两架豆角。
她昨天下午射草垛的时候,就查看过了,少说也有二十来根。摘了来,能吃两顿。要是给大雨冲倒了架子,岂不是白白地糟蹋了?
但是家门口通往菜园的道路已经完全第被淹没了。要进菜园,只有选择绕过房屋后的大片荒地,从官道旁的岔路折进去。
这段路,比门前的这段路要长两倍。
但为了抱住收成,释然别无选择。
出了家门,极目望去,到处都是水。青纱帐抵不过狂风暴雨的冲刷,一片片地歪下去,如同被梳子梳过一般齐整。
巨大的轰鸣声贯穿耳边,分不清是雨声还是水流声,惊心动魄。
释然高高地卷起裤管,直至大腿根部。然后,凭借熟悉的记忆,小心地趟过齐膝的浑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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