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黄裳不由讪讪一笑,“我倒不是怕隔墙有耳,而是这涉及到夫人的私事,不知该不该问。”
“若韦大人觉得不该问,那最好还是不要问,以免小姐为难。”
“韩禹!”柳清影白了韩禹一眼,阻止了他的继续,“韦大人但问无妨,只是清影并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韦黄裳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若夫人不方便回答也无妨。”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听说令嫒和蜀山剑派的风公子有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蓦地听到韦黄裳问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而他们两人此时恐怕还在床上交颈缠绵,不由又想起刚才自己在卧榻上做的那羞人的事,那张清冷雍容的俏脸不由浮现出一抹晕红,心也跟着噗噗的急跳了两下。
柳清影终归是柳清影,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这事儿也才刚刚说定,韦大人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虽然他和无瑕的事是自己最先提出来的,但现在那男人却已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加上无瑕对他的情意,那已是钉在铁板上的事情,恐怕就是自己要反对也已改变不了。
“真的?”韦黄裳脸上闪过一丝异彩,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柳清影的结盟将稳固许多。
如今不要说像他们这种身在高位的一方大员,就是稍微关注天下大势的普通士子都知道这天下要乱了。
突厥的南侵,吐蕃的西进,南诏的抗争,以及太子和永王的明争暗斗,还有边境军镇势力的膨胀,内内外外的矛盾已使看似国运昌隆的大唐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旦有导火线引爆这桶炸药,那将是难以想象的状况。
在这样的乱世中,实力将决定一切。柳清影表面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她背后隐藏着的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天山燕家,金陵军方,那将是在这乱世中最强有力的保障。若任何人因她是女流而小看她,那付出的将是意想不到的代价,而事实上也没有人小看她,现在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在对她竭力的拉拢。
与她结盟,进可在群雄逐鹿的天下占据一席之地,退可在杀人不见血的官场增加一个巨大的砝码,任何人想动他们韦家,都得考虑柳清影的影响,便是权倾朝野的杨国忠也休想动他在朝中的老父一分一毫。
他的父亲韦见素一向韬光养晦,对太子和永王都是静观其变,非到万不得已,不偏向任何一方。
如今已是万箭齐发、不得不作抉择的时候,但令他震惊的是,前些天父亲给他的来信既没有选择太子也没选择永王,更不可能是杨国忠抑或安禄山,而是远在西南一隅的唐梦杳。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但他相信那是父亲深思熟虑的结果,父亲绝不会拿身家性命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没有质疑。
虽然他本人一向勤勤恳恳,并没有不臣之心,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西南蜀山剑派,天山燕家,金陵军方,再加上他们韦家,这几股力量合在一起确实能和任何人一争长短,一有时机就是问鼎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他仔细的梳理了其中的关节,发现一个并不起眼的人,此时却变得至关重要,那就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吹雪。
虽然当初在南宫世家他的武功高得令所有人心惊,但却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直到前些天父亲的来信提到他,才让他上了心。现在才发现他的身份竟是那么敏感,蜀山剑派唐梦杳的亲传弟子,天山燕家大小姐的夫婿,柳清影的宝贝儿女婿,他无形间已将蜀山剑派、天山燕家、金陵军方给连接在了一起,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说要确保金陵安稳必须得借助那个人的能量。
想到这里,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韦大人这是什么话,难道清影还会拿小女的清白开玩笑不成?”对韦黄裳的反应,柳清影不由气结,不禁白了他一眼。
那本是普普通通的一瞥,在端庄典雅的她的身上却尽显万种风情。
韦黄裳不由一阵目眩、眼花缭乱,回过神来已是一身冷汗,心中不由暗自震惊,好厉害的女人!“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看着韦黄裳那尴尬的表情,柳清影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婉尔一笑,美目中闪过一丝深意,“听韦大人这么一说,清影倒是有些好奇,大人似乎很关心小女的婚事?”
听着柳清影那蕴含弦外之音的话,韦黄裳不由苦笑道:“不瞒夫人,我关心的倒不是令嫒,而是令女婿。”
“哦?这么说来,大人和小风还有旧交?他此刻就在我府中,要不要我请他来与大人见上一面?”
从现在这种状况看来,见他,那是必然的事情。晚见不如早见,想到这儿,他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夫人。”
柳清影刚想唤人去请那男人过来,却突然想到他此刻正和女儿在床上鸳鸯交颈,面上不由微微一变,那要喊出的话被她硬生生的咽回喉中,“大人稍候,清影这就去喊他。”
韦黄裳虽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不让下人去喊,而是亲自前往,却也没有多说,看着她的身影婀婀袅袅的消失在门前。
越是接近自己休息的园子,柳清影的心情越是紧张,她实在不知道那男人和女儿现在还在做些什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将那男人从女儿的床上喊起来。
她耳畔不由又传来刚才那羞人的声音,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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