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海德里希拿出一张图表,该图表显示出何处的犹太人聚居点要撤走。他还暗示了他们的命运。适合劳动的将组成劳工队,但是,苦难中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不准自由行动。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便会“组成新的细菌细胞,让犹太民族重新崛起。历史已给了我们这个教训。”
罗森堡办公室的代表格奥尔格·勒伯兰德摸不着头脑。外j部的马丁·路德也被搞得糊里糊涂。他抗议道,大规模撤走犹太人将给丹麦和挪威等国带来严重的困难。为何不把驱逐地限于巴尔g半岛和东欧?与会者离开柏林时,脑中的印象五花八门。波勒完全明白海德里希所说的。但路德却对弗里茨·赫塞说,没有屠杀犹太人的计划。勒伯兰德和他的上司阿尔弗雷德·梅耳,也向罗森堡作了类似的汇报。他们说,会上只字未提灭绝一事。
30份会议记录被分发给各部和党卫军的各主要办公室。这样,“最终解决”一词便在帝国机关内为人所共知了。然而,海德里希之所云的真正意思却只有接近灭绝行动的人才能心领神会。不过,说来也怪,在这些精选人员中,许多人竟相信,阿道夫·希特勒本人并不知道他们y谋进行集体屠杀。例如,主管盖世太保的“犹太人撤退办公室”的党卫军中校阿道夫·埃希曼就认为这是个神话。万湖会议后,他与盖世太保头子缪勒和海德里希一起,”
舒舒服服地围壁炉而坐”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过了一会儿,我们登上椅子,互相祝酒;然后又爬上桌子、登上椅子来回闲走。”
埃希曼加入了此次欢庆,一点儿也不反感。“那时”他后来作证说,“我真有点儿彼拉多(判耶稣钉十字架者——译注)的感觉,因为我内心完全无愧……我要审判谁?在这件事情上,我有心事又向谁说?”
他,缪勒和海德里希,不过是在执行元首本人制定的法律罢了。
数天后,希特勒本人不自觉地证实,“最终解决”的确是他提出来的。“我们必须采取激烈的行动,”
1月23r午餐时他当着希姆莱的面说,“拔牙时,只要使劲一拔,痛苦便很快消失。欧洲必须清除犹太人。犹太人阻碍了一切。一想到这点,我只觉得自己真是人道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在执行教堂的规定时,犹太人在罗马还受到虐待。直至1830年,每年还有8名犹太人骑驴在罗马游街。至于我,我只限于告诉他们,他们应该走路。中途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无能为力了。但是,如他们不自动自觉走,没办法,我只好搞灭绝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向共餐者如此开诚布公地讲过。对此问题,几乎全神贯注。到1月27r,他再次要使所有犹太人从欧洲消失。
数天后,为庆祝国社党执政9周年,他在体育馆发表演讲,公开暴露了他对犹太人的忧虑。“对犹太人,我真不愿开口议论”他说。接着,他便长篇大论起来:“他们是我们的宿敌。因为我们,他们的计划破了产,所以,他们恨我们,我们也恨他们。我们明白,这场战争结束时,不是r耳曼民族从欧洲消失,便是犹太人消失。”
他提醒听众——内中有40名左右高级军官——注意,早在1939年,他就曾预言,犹太人将被消灭。“流血至死的不是别人,正是犹太人,这还是第一次;犹太人的古老的法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被应用,这也是第一次。这场斗争越展开,反犹斗争也越将继续——这一点,请全球的犹太人相信好了。他们会在每个战俘营中找到归宿,在每个被唤醒为何要它作出牺牲的家庭中找到归宿。除掉世界上最凶恶的敌人至少一千年内才能作到的时刻,将会到来的。”
对那些正在设计毒气室的人们说来,对那些在波兰建造屠杀中心的人们来说,特别是对那些正在使用“最终解决”的机关的人们来说,这是集体屠杀的号角。但是,对外国观察家,例如阿维德·弗雷堡来说,希特勒那天下午的露面和讲话,似乎是德国将遭受灾难的先兆。“他的脸孔”这位瑞典记者写道,“似乎饱经风霜,他好像拿不定主意。”
(2)在元首看来,消灭犹太人和斯拉夫人,就跟生存空间一样重要。他已把对俄国的入侵变成了意识形态之战,所以,只有这样去看待他的军事上的决策,人们才能明白它们。将军们认为不合理的,并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1928年所作决定的成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军事上,在莫斯科大门外遭受惊人的失败之前,他从未表现过如此的敏锐。将军们士气低落,哀求总撤退。他虽身受这些人的包围,但并未丧魂落魄,坚决拒绝后撤。最有成绩的坦克指挥官古德里安辩论说,在如此不利的地形上打阵作战,必将导致最精锐部队的无谓的牺牲。希特勒不为古德里安此说所动,指责他太同情士兵们所受的苦难。“你太同情他们了。你该再靠后站一站。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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