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为一句承诺。
晚风拂柳,看着地上断剑残刀,在这个初夏十分,流芳却感浑身发寒。
正道……正道……这就是正道了。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第十三路人马的出现,叫他连心都冰冷起来。
“童世伯,阿遥,为什么连你们也要来?”
“流芳,我……”看见他眼内的伤心之色,阿遥急急辩驳,但是,童甘泉一扬手,阻止了她。
扯下面巾,沉默片刻后,童甘泉说:“不是我们想来,只是在人群之中,与众不同,是很危险的。”
流芳了解他的意思,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正是他口中的“与众不同”。
只是,要他同流合污,他、做、不、到!
他的正直侠义足以令天下人自惭形愧,童甘泉重重地叹气:“唉……流芳,我不应该将你叫来,你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这场斗争。”
顿了半晌,他接下去说:“盟主的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带着阿遥回云南,帮我好好照顾她!”说罢,便捏紧拳头,欲向院墙掠去。
“爹!”阿遥大叫,紧紧抱着他的手。
“女儿,放手吧。难得东方红日受伤,而君明月这几年犯病没见外人,武功亦必大打折扣。现在,他们两人都在里面。如此良机,错过了,只怕就不会再有。”
阿遥咬着唇不肯放手,流芳亦摇头,左移一步,再次阻着他的去路。
东方红日虽然受伤,但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绝不下于他的君明月,虽说是病……
但是……还有他们带来到七十个好手,童甘泉此去,纵使有顺利杀死东方红日,仪绝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他守在这儿,除了因为君明月外,亦是为了阻止正道中人前去送死。
“我不会走。希望童世伯回去后,助我劝服各派,别再来刺杀东方红日了。大后天,结盟大典上,我会正式向东方红日约战。”
“流芳,你……?”童甘泉诧异。
“男儿重义气,我既已答应成为正道盟主,自当肩负重任,在决战之中,流芳定必败退东方红日,令正道扬眉吐气!”
语因铿锵,俊脸之上正气洋溢,亦激起童甘泉身上的豪情侠气,当下大叫一声。
“好!”
他的赞同,令流芳松一口气,“谢谢童世伯。”
童甘泉上全,拍一拍他的肩头说:“等决战够后,你与阿遥的事,亦该办一办了。”
“爹!你胡说什么?”阿遥立刻嗔叫起来。
“什么胡说,你心里想什么,阿爹会不知道吗?你已经跟着他五年,现在才来害羞什么?”
“那……那都要看流芳的……意思嘛……”到底是江湖儿女,在父亲与心上人面前,阿遥亦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立时,两双期待的眼神,尽投于流芳身上。
“流芳,你觉得怎样?”
童甘泉认真的体温,令呆若木鸡的流芳动了一动。
抬头,看向站在童甘泉身后的阿遥。她的脸上满满又羞又喜的神色,娇美的脸孔比起五年前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一份风韵。
由京城到少林,一直至云南,一个少女,将如花似玉的五年光阴,尽耗费在他身上。
推拒的话含在口边,始终说不出口。
他的爱情早已注定没有结局,又何忍拒绝她,要她亦感受到彻骨的情伤。
童甘泉不知道他内心的翻腾,只以为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当下自以为是地说:“流芳,既然你不说话,童世伯就当你答应了,等洛阳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再上少林寺禀报你的师父。”
再不说,就太迟了!
流芳咬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却见在童甘泉背后的阿遥,眼中泪光一闪,一行眼泪就这样滑下脸颊,就好象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纵有千言万语,刹时亦僵在了舌底,化为心酸。
五年,朝夕相对,其中情深意重,一时纠缠心头,流芳闭目,接着,睁开,嘴唇吐出的是连他自己亦想象不到的话。
“谨遵童世伯的意思。”
看着阿遥一瞬惊喜若狂的脸庞,流芳心头百感交集……或许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夜风吹过,却吹不走心头怅然。
飒飒风正,金旌耀日。
茶坊酒肆,朱门大户,车马嘶,人语喧,的洛阳比起平日更加热闹。
洛阳大街尽头的“正道联盟”前,搭起高台,空出大片地方,聚集着一堆武林人士。
头上各派锦旗飘扬,换上一身青袍青巾的流芳高倨中央的盟主宝座,在初阳照耀之下,唇边噙着一抹温和浅笑,更显容颜俊朗无双。
在他的左右各安着三张檀木太师椅,供各派掌门落座。
偏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左边首席,流芳稍感黯然。
即使知道爱徒将为“正道联盟”盟主,慧德神僧始终没有派出一名少林僧人前来结盟。
童甘泉挨近他身边说:“时辰快到了,东方红日还未出现,我看他可能不来了。”
摇头,流芳说:“他一定会来。”
东方红日失剑一事已传遍江湖,同样,“妙手雅盗”会在今日的结盟大典上盗取金印的
事,亦人所共知。
东方红日为了从“妙手雅盗”,亦身上取回宝剑,今天必定会到场。
为了防范“妙手雅盗”,亦为了防范可能有的乱事,各派都派出弟子在场巡视,严加戒严。
个个精神抖擞,手按刀柄之上,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作出最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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