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然是兄长的未婚妻,若兄长泉下有知是自己亲自押送她回京受审,不知道会失望成什么样子。
苏临安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自顾自继续说道:“舒公子,你的眼睛长得和他很像,那日见到你就鬼使神差得想要赠你一壶我自己酿的梨花酿,怕夫人误会才借着赠她的名义,盼望你能够喝上一口。”
既然得知她的身份,舒望就做不到袖手旁观,心想定要寻个机会放她逃走,不想还等到这个机会就出了事。
苏临安虽为罪臣之女,晚间休息时舒望还是将她安顿在单独的房间里,派四名属下轮流看守,见曹严一副色眯眯的神情,怕他起歹意,专门下了死命令不许曹严靠近一步。
曹严色胆包天,加上一直看不惯舒望靠着公主才攀了个正五品的官职,哪里会将他的命令放在眼里。夜间一谋面黑衣人持剑闯入,被舒望挡下,黑衣人见敌众我寡当即跃上房檐几个起落就要跑远,舒望当然不肯放过,携两个属下紧紧追在后面,待追出二里路,突然反应过来,忙令其余属下继续追踪,自己折身往回赶。
门口四名守卫皆被迷倒,舒望一脚踢开房门,苏临安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衣领处有撕扯的痕迹,脖颈上一道碎片割伤的划痕,曹严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的尸体,一张脸惨白。晚间支开舒望迷倒守卫后,他偷偷进到屋里欲行不轨,不想苏临安不堪受辱,挣扎中摔碎了桌上的茶盏,竟然自绝当场。
舒望眼里浮起一层一层的血色,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他拔出剑一步一步向曹严走去,曹严大骇,挣扎着后退,突然忠于舒望的一名下属闯入房中挡下了他的剑,看了一眼屋中的景象,对舒望说,“大人,就这样杀了也太便宜了他,苏刺史的案子可是陛下下令亲审的重案,他逼死了陛下要的重囚,待殿前禀明前因后果,引来陛下震怒,不仅他的贱命保不了,他的一家老小也必定会受牵连。”
这名属下一直钦佩舒望的为人,舒望也对他极为倚仗。他心思活络,此刻也更为冷静,舒望知他所言不假,深吸了口气,强自忍下心下的戾气,对曹严冷冷道:“回去跟陛下解释吧,说不定陛下仁慈还能饶过你一家老小。”
曹严脸色灰败,舒望是景阳公主的驸马,景阳公主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亲妹妹,都不需要舒望在陛下面前说什么,景阳公主一句话就能要了他全家性命。
再站在这里舒望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手刃了这个无耻之徒,待要转身,目光被地上的珠玉引去,那是景阳做为回礼送给苏临安的紫玉珠串,慌乱之中绳子被扯断,圆润的珠子纷杂滚了一地,粉色的光华流转,泛起柔柔珠光。想不到她竟然是贴身戴在手上的吗?
他蹲下身子,将珠子一颗颗捡起来,扯下一截布料妥当包好,看一眼失了魂魄的曹严,冷冷走了出去。
曹严逼死苏临安之事还未传达圣听,就被景阳先一步知道。舒望回刑部复命时景阳就得了消息,携着紫苏一直站在门口等,等来的是面色不虞的舒望。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景阳上前一步,担忧得问。
舒望没有回答,只是把碎衣料包好的珠子摊开给她看,景阳惊呼:“这不是我送给临安姑娘的紫玉手串吗?怎么在你这儿?”
随即心念电转,“莫非……”
知她已经猜到,舒望点了点头。
“这位临安姑娘,是否姓苏?叫苏临安?”
“是。”
难怪初次听到这个名字她这么熟悉,原来这位苏姑娘是忠烈府寇昭寇将军的未婚妻。
“是押送途中发生什么事了吗?珠子怎么断了?”
景阳何等聪慧,不等他说就猜到了一些,舒望将前因后果解释给她听,得知曹严已被刑拘,景阳瞳孔微微一缩,语气比空气更冷,“就这么让他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紫苏,备马车,本宫要去趟刑部。”
舒望拉回她,嘴角紧紧抿起,也像是在忍耐什么。
“这曹严虽然罪该万死,但是罪不及家人。”
“老幼妇孺可以饶,只是他那不成器的父亲教出了这么下作的儿子,也该杀。”
景阳挣开他,一挥衣袖上了马车。刑部尚书见公主车架,亲自来迎,“公主千金之躯,不知道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毕竟是朝中重臣,即使面对的是当今的景阳公主,尚书大人依旧是不卑不亢,在公言公。
景阳挑起帘子,扬着下巴,微微轻笑,眸中满是冷意,“本宫今日来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听闻那曹严色胆包天逼死宛州刺史案的重囚,我皇兄向来厌恶这些下作的事情,到时必定要治大人一个治下不严之罪,本宫也替大人不忿,大人为官三十载,劳苦功高政绩赫赫,却被鼠目寸光之辈污了名声,当真是可惜。”
尚书大人果然暗了脸色,“公主放心,在我手底下犯下这等污秽的事情,下官必定严惩不贷。”
“子不教父之过,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也当罪无可恕。”
到了这个地步,景阳也不是善于相处之辈,即便知道其家人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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