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道:“若旁事自是不用,这件事却要你点头方可,今儿媒人来寻爷,倒说下一桩姻缘,是兖州府通判大人的表侄女儿,道性情模样儿俱是难得,爷道需家来询询你的意思,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娘抬头瞧了他半晌,淡淡的道:“即是这般难得的女子,若在玉娘之下岂不委屈了。记得百度搜找到我们哦!”
柴世延脸色沉了沉:“玉娘这话什么意思?”
玉娘笑了一声,忽的站起来,盈盈福身下去:“爷何必费这些心思,不若赐玉娘一纸休书,玉娘情愿下堂求去。”
柴世愣了愣道:“玉娘你说什么,赶是爷听岔了不曾?”
玉娘道:“爷何曾能听岔,玉娘岂能阻了爷的好姻缘。”
柴世延半日方咬着牙道:“却是好姻缘,旁的且不论,只这冷心冷情的妇人,想来比不得玉娘,既如此,爷成全了你、”
说着正瞧见炕桌上现成的纸砚,一怒之下提笔便要写,外头秋竹险些急死,这可是,好好地怎就写上休书了,娘倒是惦记的什么,这休书岂是随便求的,若真休了家去,日后可该如何,陈家如今只剩下舅爷,却是那么个混账东西,如何指望的上。
正急呢,忽见平安进来,忙扯着他,急切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平安虽不知底细,却计上心来,忙冲着里头道:“爷,县外园子里的管事来了,想是有要紧事,现在前头候着呢。”
柴世延抬起笔还未落下,心里却有些悔上来,他本是想用话儿试一试玉娘罢了,岂知她却要下堂求去,自己一时急怒攻心,应了她,却哪是真心要休她,不瞧别的,便瞧她肚子里柴家的子嗣,如何使得,却话儿赶在这儿,若不写,这面儿上又怎过得去。
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平安这一声倒是正恰好,掷下笔,瞧也不瞧玉娘,掉头去了,待他出去,玉娘仿佛失了全身力气,身子软了软险些栽倒,秋竹忙扶住她,叹口气道:“娘这是何苦?”
何苦?玉娘凄然一笑,扶着炕桌缓缓坐在炕上,低声道:“便如今不下堂求去,待那寡妇若进了柴府,自己便空顶了大娘的头衔,却又何用,岂不更凄凉。”
秋竹道:“奴婢瞧着爷不定是嘴上说说罢了,想是记着哪日跟娘拌嘴,用这些话儿刺娘。”
玉娘摇摇头:“秋竹你也听见了,那寡妇有财有色,你家爷是甚脾性,这般好事寻都寻不见,如何舍得推脱出去。”说着只觉心口疼了一下,喉头发甜,张张嘴忙用帕子捂住,拿开一瞧只见一方雪色罗帕上点点红梅,眼前发黑晃了晃,斜斜倒在炕上。
把个秋竹唬的魂儿都没了,忙高声唤人进来,婆子进来又掐人中,又胡噜胸口,半晌方回缓过来,虽醒转,玉娘却想自己这般年纪便呕出血来,还有甚寿命,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68、
话说柴世延本想试探试探玉娘,哪料玉娘这般烈性竟求休书,若不是平安说园子里管事到了,他还真不知自己如何下台。
从上房院出来,脸色阴沉,平安瞄见爷脸色,心里不觉敲鼓,虽园子管事到了,却是询平常之事,哪有甚要紧事,是平安假托要紧,把爷诓了出来,爷这般恼,一会儿若见了管事知道无事,岂不要问自己罪过,说不得就要挨板子。注意:第三已经更名为!!!
正忐忑着,到了外头,柴世延询了管事打发出去,只瞧了他一眼,平安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忽后头婆子跑进来回说:“娘那里不好,爷刚走,便呕口血出来,人也不省人事,胡虏了半日方缓过来……”
柴世延不等她说完,蹭一下站起来就往后跑,到了上房院门首却住了脚,玉娘既这般,定是因刚头事儿,想必心里还恼着自己,若这会儿见了自己岂不添了气。
柴世延不禁有些悔,过往还罢了,如今怎还不知玉娘性子,面儿上大度,心里却是个看不开,且自己用那寡妇试她,却也弄巧成拙,玉娘秉性刚强,如何受这般委屈,若她真个不意自己,又怎会这般,倒是自己成了蠢人。
叹口气,忙使平安寻郎中,只院子里立着,并不进去,不多时郎中到了,瞧了脉息出来,柴世延忙问:“如何?可要紧?好端端怎就呕出血来……”
那郎中言道:“情志不遂,郁结于心,兼急怒攻心,血不归经,故此呕出血来,乃是口淤血,若不呕出积心里,天长日久不定就成了大症候,如今倒好,腹中胎儿也无大碍,静心调养几日便可无事,倒是需宽心才是。”
柴世延大松了口气,使平安封了一两银子诊费与他,郎中欢喜去了,柴世延院里立了半个时辰,直等玉娘吃了药睡了,才进去屋里,轻手轻脚揭开床帐仔细端详半晌,想那药中定有安神之物,倒是睡得好,只一双秀眉皱紧紧,脸色也有些蜡黄,却显可怜可爱。
柴世延瞧了半日,平安进来道:“贾爷来了。”
柴世延放下帐子,叫秋竹跟前守着,到了前头,贾有德见了他,先唱了个喏道:“弟耳闻哥寻了一桩好姻缘,特来道喜。”
柴世延正不大自,便道:“这话从何处说起,甚好姻缘?怎我却不知。”
贾有德只当他哄自己,笑道:“哥还哄弟呢,岂不知媒婆那张嘴马都追不上,咱们高青县才多大,哥又是咱们县头一份体面人儿,那媒婆从哥这里出去,一路便传到兖州府里去了,如今谁还不知柴府要纳二房进门,便是那兖州府古董铺子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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