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敢相信!上帝!你这个骗子,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我早该知道的,你是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我不该相信你,一直就不该相信你!”
这边的动静引得其它躲在暗处谈情说爱的情侣探出头看了过来。
一种巨大的难堪感就像突如其来的洪水将她淹没,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就像一柄锥子,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头,今天所做的一切,不管是逛商场购物给自己做造型或者穿着十公分高的细跟高跟鞋忍着寒风爬上这么高的一座山,还是她的那些期待那些羞涩,都显得那样的可笑,就像她捧着一颗赤子之心走来,却被一巴掌拍落在地,随意践踏。
傅倾流从小到大骄傲到了骨子里去,爷爷奶奶还有母亲相继过世后翻天覆地的生活和那些坎坷让她跌跌撞撞摔的头破血流的成长,她哭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因为她始终记得,不能哭,坏人会笑。
所以不管曾经或者现在的那些人怎么嘲笑怎么谩骂怎么讽刺,她都可以将他们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值,然而这一刻她却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曾经那些被指指点点谩骂笑话的记忆涌上心头,而记忆的最末端,那个几分钟前才跟她亲密拥吻的男人目光冷酷,跟那些人一样的用冷漠的视线看着她,心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的难受,咽喉生生的发疼。
她倔强的冷笑,“是啊,我欺骗你的感情,我没告诉你我有一个儿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了还怎么骗你?是你自己愚蠢,我傅倾流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人一查就知道,是你自己没去查,怪得了谁?那么多人都知道傅倾流是个恶毒不知检点声名狼藉的女人,偏偏你不知道,你活该被骗!”
付一旬瞪大眼,死死的盯着她,棕色的眼眸里仿佛能看到被她击得粉碎的某种明亮迷人的东西的碎片,那碎片将彼此都割的伤痕累累。
“听到我这样说你开心了?我该恭喜你没有被我骗的更久一点吗?真是可惜,我还没能从大名鼎鼎的大艺术家付一旬身上骗取更多的东西呢,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报复我?打压我?让我在艺术界混不下去?”就像自虐一般,明明不是那样的,她扯着嘴皮子看着他痛苦,哪怕自己也痛,也好过他让她痛,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向来都是。
付一旬难以置信的瞪着她,缓缓后退了两步,在冰冷的月光下眼眶微微的发红,紧攥起的拳头泛出骨白,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一如曾经那么多次,他们总是有个愉悦的开头,和令人难受的结尾。
傅倾流倔强的挺直着背脊,死死的瞪着付一旬的背影,直到连同他的脚步声一起消失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冰凉刺骨的风吹起她的发和裙摆,她依旧如此迷人,然而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明艳动人,就像知道王子要娶的是公主的,即将要化成泡沫的美人鱼。
好一会儿,她缓缓的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双膝,竹子一样僵硬挺直的背脊弯成一条紧绷的弧,纤细的身子被清冷的月光拉出一个虾米一般团在一起的影子。
爱情让人变得不像曾经的自己,它像一股无形但强大的能量,到来的时候让你从心态到身体都变得年轻,身体里的所有零件仿佛都焕然一新。就像重生。你会变得柔软、甜美、坚强,更多的可能是脆弱,因为这个时候的你是剥了壳的虾,是撤去心防渴望温暖的再普通不过的人,你会尝到让人上瘾的甜,所以当它走的时候,由它带来的伤痛是巨大的,可能会难受到让你痛不欲生。
云层泛着诡异的暗蓝,秋季的青市今夜仿佛已经进入了严冬,冷的叫人瑟瑟发抖。
莫成风和廖康还待在付一旬的房子里,廖康全程听完莫成风跟付一旬说的话,他感到震惊,为傅倾流那些他们没有刻意去调查也没有跟国内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来往太多,所以并不知道的那些往事,他也感到心寒,为莫成风这种明知道付一旬喜欢傅倾流却还说出这种恶意满满的话而感到心寒。
是,莫成风有躁郁症,受到刺激做出某些事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受过伤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肆意的去伤害他人,更何况付一旬和他还是从小关系很好的表兄弟。廖康多多少少知道点自己雇主的脾气,再想想傅倾流的脾气,今晚的告白恐怕……
莫成风快意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反而看起来不那么快乐了,沉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人。
廖康想了会儿,觉得他还是也走吧,付一旬这么骄傲的人,不会愿意让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别墅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克劳德那双蓝色的眼眸亮的出奇。
等别墅灯光再次亮起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克劳德从自己的猫窝里走出来,看到自己的主人面无表情的经过它,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好几口。似乎依旧不解渴,所以他换了一瓶酒。喝着喝着,忽然将酒用力的砸到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它缩回了脖子。
酒瓶在地面破碎,猩红色的液体在地面就像一朵妖艳的盛开的大丽花……
……
傅倾流光着脚丫提着自己的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回星海湾高级公寓区的时候,保安差点没认出她来,傅倾流来去总是开车鲜少有走路的时候,所以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看到过的傅倾流打扮的最漂亮却也是最狼狈的时候。
夏君宁刚刚拎了一袋垃圾出来丢掉,身上还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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