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默,你难道不应该要回报她一下吗
沫沫拐着弯说了很大的一段话,而陈默很冷静地从中提取了华所在。他忽然觉得这很有趣,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自尊心,作为一个军人他有荣誉感,再冷漠的男人也会喜欢被一个年轻可爱的小女孩所仰慕迷恋,这真的很长脸。
沫沫把苗苑租屋的地址抄在一张点餐单上留给陈默,陈默把最后一点热巧克力喝光,捏着纸条走了出去。沫沫兴奋得心头小鹿乱跳,举手之劳,完成一个奇迹般的相遇那会有多美好
苗苑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煎烙饼,这个城巿的冬天冷得生硬,与她生长的家乡不符,入冬之后苗苑的身体几次反复,终于一下子病倒了。身在异乡为异客,平常时分不怎么感觉得到的寂寞孤凉在生病时变得异常明显。苗苑长吁短叹地哀怨着她昨天其实应该当机立断地去医院打吊针,如果她不是那么拖拖拉拉对自己的身体抱着不切合实际的美妙幻想,她现在应该就已经好了,她应该笑眯眯地站在人间的柜台后面,而陈默应该也已经到了。
她不无哀伤地想象着,不知道她今天早上抱病过去做好的那块青梅巧克力蛋糕品质是否还能过关要知道感冒会让人的味觉退化,而陈默,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尝出那其中的不同你的蛋糕师今天舌头麻木,尝不出美味。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又低低地笑了出来。
苗苑,实际一点,如果他今天能发现你的缺席,就已经足够欢喜了,做人不应该要求太多。
沫沫打了电话过来问她现在在哪里。
苗苑毫不客气地撒着娇,强烈要求人民群众发扬互助友爱的神,要为革命先驱的身体健康大业贡献力量。
沫沫嘻嘻地笑,说,大礼,我给你送了大礼。
苗苑警惕着:你又偷吃了我什么东西我跟你讲啊,我藏在柜子里的bbb。
沫沫在电话的另一头笑得喘不过气来。
苗苑却忽然声音软软地问道:“陈默今天来了吗”
沫沫道:“来了。”
苗苑哦了一声,又问:“今天的姑娘长什么样”
“今天没姑娘。”沫沫的声音里带着笑。
“哦”苗苑越发地哀怨了起来。
笃笃笃。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十分的齐整。
“谁啊”苗苑在里间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喉咙是哑的,发不了高声,苗苑披
了衣服站起来,猜度着难道是房东提前来收房租了
在苗苑的记忆中,那个冬日的下午阳光好得像七月,纯洁的透明的玻璃一样的阳光泼天撒地,而当她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陈默,深绿色的军装在阳光里起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色的雾,于是面目反而模糊。
苗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7.
那个地址不算太好找,偏街陋巷的越走越深,陈默到门口的时候甚至有点犹豫不决。他试探着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低低的一声,他听清了,于是放心站在门口等。
门开得有点莽撞,陈默看到光线卷着灰尘一起扑进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子眯着眼站在门后。
“哦苗苑是”陈默试着往里走。
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地甩牢。
陈默迅速地往后跳了一步,惊愕,还好我是练过的,要不然大概鼻子不保。
苗苑背靠着大门呼吸急促,怎么回事
做梦了撞邪了我还没睡醒我的怨念生成妄来找我了
苗苑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嗞疼的她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好热,于是天哪苗苑再次回身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
陈默看到门缝后面露出一只乌溜溜的大眼睛。
“你的同事,告诉我你生病了。”陈默说道。
大眼睛眨了眨,砰的一下,门又关上了。
“我,我先梳个头”门内慌慌张张地传出来一声。
陈默抿嘴一笑,这个要求似乎也挺合理。
苗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没病了,冲杀进浴室的速度几乎是平常的三倍,如果不是担心陈默在外面等着不耐烦,她甚至都有劲儿给自己洗个澡。
陈默终于被人让进屋,发现房间里收拾得还挺整齐,只是老房子年久失修,空气里总有一点散不尽的烟尘气息,古老而软旧。苗苑红着脸跟在他的身侧,手足无措得厉害。
如果你刚好生病,刚好在最脆弱的时刻思念着那个人,而他却出现了,为着你
那是什么感觉
苗苑觉得这一刻极度的不真实,每一脚都踩在云里,飘飘乎乎的,心里塞满了粉红色。
“别招呼我了,你去床上躺着吧。”陈默看着苗苑晕乎乎茫然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儿。
苗苑点点头,乖顺地爬到了被窝里。
“发烧”陈默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到苗苑一张脸烧得通红,眼睛水亮。
苗苑点头,语言功能暂时丧失。
这女孩一点也不咄咄逼人,仰着脸看着自己的样子像一只温柔的猫,没攻击,没有恶意,没有任何掠夺的企图,这样的人让陈默觉得很放心。
“你同事跟我说你生病了,她让我帮她来看看你,她哥跟我认识,是刑警大队老秦。”陈默组织语言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做了点背景介绍。不过看起来这似乎一点也不重要,苗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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