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什么?一起去外头吃?这附近很多高级餐厅,有个学员给了我招待券。肖瑜看了一下习齐,又说:
还是在这里吃?我和租借教室的人说一声,我用剩下的食材做给你吃?
都可以,两边我都喜欢。习齐谨慎地回答着。
肖瑜忽然停下了收拾的动作,你心情不好?
咦?不,我没……
习齐被说中心事,不禁僵了一下。他抬头望向肖瑜,发现它不知何时拿起一条大黄瓜,拿在手上把玩着,
又是因为那出戏的事?我听桓说了,他说你为了那出戏老是心神不宁。
不,只是一点……小挫折。不敢在肖瑜面前有所隐瞒,习齐只好照实说,他低下了头。肖瑜用指腹磨娑着黄瓜粗糙的表皮,又继续问:
你上次说,你演的角色叫ivy?男主角之一?
听到肖瑜的口里说出那个名字,习齐全身又是一颤,半晌才点了点头。肖瑜忽然开始打量起他来,从被雨淋得微湿的发尖,到冷得微微发抖的后颈,最后视线顺着背脊下滑,停留在习齐的臀部上,慢慢勾起了唇角,
喔,所以你真的要演那出戏?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上?也罢,因为是小齐嘛,这对你来说没什么。
肖瑜的说法让习齐又咬紧了唇,他又从流理台上拿了另外一条黄瓜,习齐发现台子上堆了二三十条这样的黄瓜,剎时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肖瑜注意到他的反应,不禁笑了笑,
本来今天要教凉拌黄瓜,可是那些贵妇人说冬天吃这些太冷了,就临时改成了蛋包饭,浪费这一堆食材。他有些讽刺地撇了撇唇:
不过学什么菜,对她们来讲也不是重点就是了。
瑜哥……
你放心,我毕竟还是个厨师,还不至于做出亵渎食材的事。肖瑜望着习齐红上耳根的脸,像逗弄自家养的小白鼠般勾起唇角:
除非你这么饥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他边说着,边拿起旁边的菜刀切起黄瓜来,另一手转开了电磁炉。习齐紧张得浑身僵直,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比起肖桓,肖瑜总是喜怒无常,上一秒对他温柔亲切,下一秒却可以让他置身于地狱,断腿以后更是如此,
另一个人是谁?肖瑜背对着他洗黄瓜,忽然问道。习齐反应不过来,
另一……个人?
就是另一个男主角,我看过剧本,和你演对手戏的是谁?肖瑜问。
是……学长,一个四年级的学长。习齐撇过了头,这问题竟让他一瞬间有些惊慌,肖瑜盯着他的表情:叫什么名字?习齐嗫嚅地开口,
罐……辛维学长,不过我们都叫他罐子。连习齐自己也没有料到,光是念出罐子学长的名字,心脏就像被电流通过那样,全身热了起来。
肖瑜没有放过这一点异样,喔,所以他就是借伞给你的人?
习齐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纪宜借给他的伞,上头还淌着雨水,不、不是,那是另一位学长……肖瑜没等他说完,淡淡地接口:
嗯,所以还有另一位学长。习齐听着他的语气,唇色发白地抬起头来:不是的,瑜哥,他们只是剧组的人而已,我跟他们都不熟,也很少见面……肖瑜忽然笑了一下,他在平底锅里重新倒了油,把切好的黄瓜一把把扔上去,
别担心,我答应的事情不会改变,我说过让你演这出戏,就会让你演到底。小齐,你还是一点也没变,肖瑜翻炒着平底锅,语气依旧淡淡的:
一但动摇到你的利益,一但害怕失去什么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说谎,不管对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
习齐没有回话,肖瑜把做好的黄瓜炒蛋放进有小花镶边的盘子里,又在旁边的饭锅里盛了两碗剩饭,在瓦斯炉的锅子上舀了蛋花汤。教室门口有人探头进来,好像是管理员,询问需不需要关门之类的,肖瑜笑容可鞠地打了声招呼,那人就离开了。
演给我看吧,小齐。肖瑜把盘子推到习齐面前,托着下巴看着他。
咦?
演给我看,那出戏。我想看你演戏,小齐。肖瑜的手跨过流理台,捏住了习齐的下颚,又慢慢地滑上他的颊,感受他的颤抖:
仔细想想,我和桓还没有正式看过你演戏呢!我是指在舞台上、有剧本的那种戏。来,一小段也好,让瑜哥看看,那个让我的习齐心神不宁的世界,到底生得什么样?
可是,我还没有……
就演那段好了,你第一次被人上的那段。那个叫ivy的男孩子,不是向神求救了吗?我记得没错吧?
肖瑜的记忆力很好,观察力也很敏锐,这点习齐从小就知道了。肖瑜说的是全剧最□□的一段,tim无法抑止撕毁、剪开ivy的冲动,日夜陷在亲手毁灭情人的挣扎中,他狂吼、翻滚,在舞台上嘶叫着,像只受伤野兽般痛苦。
无计可施的ivy于是向上帝祷告。上帝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场的一台唱盘式留声机,声音老朽、延宕,有时讲话还会跳针。ivy却像是找到了黑暗中的一线曙光,拚了命地抱着它,向它祈求。而留声机最后找出了答案:唯有剪刀与蘑菇不断地接触、不断地□□,去探索彼此,直到触碰彼此体内最深的禁地,双方才有可能得救。
但是这对ivy而言太过危险,他喜欢ti的剪刀充满着恐惧。ivy从害怕、抗拒、挣扎、尖叫,到对tim的包容、接受、忍耐和体谅,这是全剧中ivy台词最多的一段,也是完全展现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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