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董,有一个坏小子,刚拿了我们的分红,立马就要取本!”东城区经理汇报道。
“这不是明摆着讹咱们吗!?”阮大头气狠狠地说。
“是呀!可这孙子说,如果不给钱,他就到中央银行和公安局告我们非法融资!”东城区经理气急败坏地叫道。
“你想怎么处理?”阮大头冷冷地问。
“阮董,我想找个哥们儿,办了丫挺的!”
阮大头冷静地问:“你怎么个‘办’法儿?”
“弄残了丫挺的!如果丫再闹腾,豁着我这个东城区钱庄,跟丫挺的干!”
阮大头呵呵笑了:“兄弟呀,我们现在只是在政府不准许的情况下做做金融生意,你可千万别在潜意识里,把你我当成黑社会啦!”
“我豁出去的只是东城区钱庄,对您和整个至大投资公司不会有一丁点儿影响!”
“把钱,给他!本利全清!”阮大头命令道。
“可我……他妈的窝囊呀!”
“窝囊什么?别因小失大!下次甭搭理这样的客户就是了!”阮大头吩咐完了,开起车,继续往诸葛秀居住的别墅小区而来。
施小姐带着龚、谭二人敲响了诸葛秀三层小楼的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老脸布满了y霾的诸葛秀站在门口。她睁着一双老眼,望了一眼门外的三个人,最后把痴滞的目光落在谭白虎的瘦脸上。一见男人的脸,她脸上疑惑的y霾立刻变成了朝阳一般的笑容,问:“你就是大头介绍来的医生?刺挠!我身上刺挠着哪!”
施小姐明知道诸葛秀歧视妇女,却依然一点儿不含糊,推着龚梅,站在了谭白虎的身前。一个女人隆重推出了另一个女人:“这就是龚医生!她是专门治疗无名杂症的专家!”
望见龚梅,诸葛秀老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朝阳一般的笑容立刻又重新变回了疑惑的y霾。她低了头,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唉,好模样儿的,咋来个女医生呀!”那个“女”字说得很重,是赤ll的鄙夷的意思。
施小姐见诸葛秀又犯了重男轻女的神经病,重新拉过谭白虎,一个女人比对龚梅更加隆重地推出了唯一的男人:“他姓谭,是医生的助理,在五一支行工作。如果没有他的介绍,龚医生还来不了咱们小区呢!”
诸葛秀望着谭白虎年轻而清瘦的脸,老脸上的笑模样立刻就又重新恢复了:“好!银行的好!”
谭白虎虽然是个丑男,此时此刻也只好学着俊男的模样,赶着鸭子上架,p颠p颠地跑上前去,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向眼前的老女人毫不吝啬地大施“美男”计。他搀着诸葛秀颤崴崴的胳臂,用自己坚硬的身体倚住诸葛秀的老身,说:“大妈,您吃了这药,瘙痒病保准儿会好的!”
诸葛秀“嘿嘿”地笑了,宛如在众人面前开放了一朵共和国的幸福老花朵。
龚梅没心思跟诸葛秀这个老神经病计较孰是孰非。虽然自知不招诸葛秀待见,但她依然认真地蹲在诸葛秀身前,学着冯瘸子给病人看病的样子,望了望诸葛秀的老脸,听了听诸葛秀的病情,再号了号诸葛秀的老脉,算是完成了望、闻、问、切的医疗过程,而后又煞有介事地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写,虽然没有冯瘸子龙飞凤舞式的潇洒,也算是出了药方子。她对诸葛秀和蔼可亲地说:“大妈,银行的这位小伙子叫谭白虎,我这方子开完了,一会儿让他给您抓药去!而后,再给您送回来!”
“啥?好模样儿的,让我吃啥‘虎’?”诸葛秀的一双老眼只顾望着谭白虎痴痴地笑,根本没听清龚梅说的话。诸葛秀无论是说话,还是静坐,她的一双老手总是不肯闲着,不是在自己的脸上挠挠,就是在自己的腿上捏捏。
谭白虎赶紧上前,坐在诸葛秀的身边,大声说:“龚医生已经开了药。我一会儿给您抓药去!回来之后,我再给您煎!”谭白虎说完,趁诸葛秀没注意,没敢跟龚梅诉苦,只得朝施小姐作一个苦脸,咧了咧大嘴巴。
龚梅见谭白虎这个糖衣炮弹把诸葛秀炸得舒舒服服的,一颗心才算是落进了它舒服的位置,见为诸葛秀治病的事情已经安排停当,就对谭白虎一语双关地说:“我们就先走了!剩下的,可就是你的事情了!”
龚梅的话音未落,小楼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龚梅的心一惊:“不会是阮大头为了尽孝心,又言而无信地跑回来了吧!”
诸葛秀也听到了敲门声,挠一挠自己的脸,在谭白虎的殷勤搀扶之下,颤颤崴崴地站起身,老着嗓子问:“谁呀?刺挠!我身上刺挠着哪!”
“妈,是我!大头呀!医生还没走吧?”外面竟然传来了阮大头风风火火的声音。
三十二、sè_láng之心
听到门外阮大头的声音,仿佛听到了几声sè_láng的咆哮,龚梅突然感到气短、腿也软了。这感觉除了惊恐,也似乎是做贼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
谭白虎虽然在诸葛秀身上找到了自身的无限价值,但依然是晓得事情利害关系的,因此,他凭借着暂时为诸葛秀充当男性拐杖的职务之便,有意拖住了老太婆的老身子,不让她轻易走过去开门,弄得诸葛秀诧异地大叫:“这孩子,好模样儿的,咋不让我动呀!大头回来了!”
谭白虎一边糊弄着诸葛秀说“大妈,我去开门”,一边把一对细眼睁得圆圆的,望着龚梅,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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