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瑜见她语气平和,眼里满是情意,涩然道:“你高兴就好,咱们以后就是婶侄了,我真没想到…”
沈琼楼听着语气不对,他原来确实有过别的想头,不过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少年心思,不过现在看来殷怀瑜似乎想的有点…多。
他顿了下,慢慢问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你曾经对我有没有…”
沈琼楼下意识地截断他的话,脸上不带表情地道:“没爱过,只拿你当哥哥,你没什么不好的。”反正这些问题都是套路啊。
把殷怀瑜接下来想问的话都回答了,于是他:“…”他现在不郁闷了,就是手痒想揍人!
他呵呵笑了两声:“我还有个问题,你爹和殷卓雍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个?”
沈琼楼:“…”被反套路了。
两人怼了几句,悲情戏的氛围总算没了,她想了想才慢慢地道:“我希望皇上不要记恨王爷,他真的只是为了匡扶江山社稷才呆在京里的…”这话说的昧良心啊。
殷怀瑜半笑不笑地看着她,缓了会儿才道:“你不用担心…朕和你还有沈家都是在的,况且朝堂被先皇折腾的亏了不少,我也不会劳民伤财再去征伐,我在位的时候你不用担心,至于以后…”
他皱起眉道:“以后的事自有咱们的后人操心,那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
沈琼楼轻轻点头:“皇上宽宏。”她犹豫一瞬才道:“我听说您的皇后贤良淑德,德言容功都是绝佳,想必您定能跟皇后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殷怀瑜听她称呼可以疏远,眼眸微微暗了暗,又笑骂道:“那是自然,朕的皇后还用你说。”
沈琼楼跟着笑了。这样其实才好,不然以后两人朋友的都没得做,世上的事儿痴痴缠缠太多,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两人再寒暄几句就分别了,他坐上马车入宫,站在高处眺望东宫,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
殿下,以后就是我陪着您读书了。
殿下,您衣裳怎么又脏了?又去逮蛐蛐了?
殿下,这是宫外的小吃,您蘸了醋尝尝。
……
好不容易帮沈家搬家完,他们两口子又在京里歇了几天,为了不再膈应人,终于决定要走人,沈琼楼不想那么早回蜀地,转头跟殷卓雍商量:“咱们好容易出来一回,不出去走走总觉得亏了。”
殷卓雍自然无异议:“你想去哪里?苏杭,泉州,临安?”
沈琼楼通通摇头:“咱们去长安!”
殷卓雍无言道:“长安好是好,只是陕地没什么好玩的,难道你想去唱民歌?”
尼玛,作为上辈子的陕西人,沈琼楼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踹下床以示尊严:“陕地不止有民歌的好吗!”
她记得她上辈子的舍友一脸深沉的对她说过:“在我来陕西之前,我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头上包着毛巾,吃完饭就在山上唱两句。”
她从悲惨的过往中回神,郁闷道:“不要搞地域歧视,你没去过怎么知道?”
殷卓雍无所谓道:“你想去就去吧。”
于是两人出了京城,先走旱道再走水道,一路往陕西走了,途径咸阳的时候,那边的官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带着当地的士绅在城门口迎着,后面还准备了朱轮马车,见到两人的马车齐刷刷跪了下去,用带着陕味的官话大声道:“恭迎王爷王妃!”
沈琼楼正准备下车,听见这一声震天响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殷卓雍怕人多出什么岔子,一手按着她的肩把她按回车里。
本来两人就打定了低调的主意,准备游玩十来天就走的,弄成这样游兴都败光了,叫这么多人出来还劳民伤财的。
偏那打头的官还不知死活地凑上来:“王爷,来额们这地方是有撒事?”
其实在魏朝当官是对官话有一定要求的,不过这官员大概已经被熏陶久了,话音怎么都改不过来,沈琼楼听了在车里捧腹狂笑。
殷卓雍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话都没说一句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掉头走人,留下众人在原处风中凌乱。
咸阳是肯定没法逛了,两人直接绕了大圈去长安,这边官员也是打听了咸阳那边碰壁,因此知道殷卓雍来了也没着人迎接,只是命下属过来简单地拜会一下,让他有事知会官府,然后就走了,倒让沈琼楼生了不少好感。
两人租了个院子歇息一晚,第二天就直奔晋昌坊的慈恩寺塔,又名大雁塔,这边官府都打过招呼,没收两人银钱就让进去了,她先是上了柱香,又兴冲冲地拉着殷卓雍爬慈恩寺塔。
上辈子大雁塔旁边修建了广场,这时候只剩了高墙围着的佛寺,让她大感新鲜。
她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一口气上了四楼,等到第五楼的时候就气喘吁吁了,还得殷卓雍拉着她,边摇头道:“你到这里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沈琼楼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照着上辈子旅游宣传手册上的念道:“参观,参观佛家,佛家经典建筑,感悟佛法,沐浴佛光。”边说边喘气。
殷卓雍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来,顺道斜了她一眼:“你又不信佛,佛光干嘛要普照你?”
沈琼楼死鸭子嘴硬:“谁说我不信佛?”
殷卓雍唔了声:“那你知道妙法莲华经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沈琼楼强行瞎扯:“我心中有佛,不读佛经也能成佛。”
殷卓雍:“…”
在古代七层建筑还是很少见的,两人站在塔顶几乎能眺望到整个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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