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门开了,少爷一手拿著钥匙,穿著庭院木屐走出来,看著我们微笑,但是眼神已经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八代子太太迫不及待的轻轻从他手上拿过钥匙,好像欺骗他似的一面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三两句话,一面拉他进入别院,让他躺下。这一切,从我坐著的位置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接著八代子太大回来,爬上仓库二楼不知做些什么。这期间只剩我单独一人,我非常害怕,爬到仓库后面的木门处,扶著那边的一棵朱乐树勉强站起来。这时候,头顶上方响起仓库窗户贴上铜皮的遮雨门关闭的声音,我又吓一跳的回头,接著是仓库门锁上的声音,不久,八代子太大左手用力抓紧卷册,头发蓬乱的赤足跑向别院。虽然脚底沾著泥土,却毫不在意的跑上回廊,一把拉起刚躺下不久的少爷,将卷册递向前,神情可怕的责问两、三
句话。这一切情景,透过已经天色大亮的玻璃门,我看得清清楚楚。
——少爷当时手指著前一天的石头切割工厂方向,又是摇头,又是以奇妙的手势和动作,拚命的说著什么。他的话我在后门口听下太清楚,同时也因为内容艰涩,我实在听不懂,只听到无数次“为了天子”、“为了人民”之类的……八代子太太双眼圆睁,边点头边听著,但是不久,少爷忽然噤声,盯著八代子太大手上的卷册,然后一把抢去塞人怀中。当然,八代子太太也马上抢回来。事后回想起来,八代子太太不应该这么做的……卷册被夺回,少爷好像有点气馁,但,随即嘴巴大张,瞪著太大的脸孔,神情无比可怕。八代子太太也害怕了,后退好几步,转身想离开,可是少爷立刻一手抓住她衣袖,把太太拖倒在榻榻米上,再度盯著她看,好像很高兴似的忽然笑出声。
——见到少爷的表情,我彷佛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般全身发冷。八代子太太也恐惧下已,甩开少爷想离开,可是少爷从背后抓住她的襟发,直接从回廊拖到庭院上,微笑著拿起木屐很愉快似的不住敲打太太的头。眨眼间,八代子太太立刻面如死灰,头发散乱,脸孔流血,边在泥上地上爬行边尖声喊叫……目睹这种情形,我吓坏了,尽管膝盖不停发抖,还是硬拖著身体回到这里,对内人说“医师,快找医师”,之后马上钻进被窝里发抖。不久宗近医师困惑的来到我家,我立刻赶著他说“是在吴家,在吴家”。
——我看到的只有这些……是的,全都是事实。后来我才知道,八代子太太的尖叫声惊醒了两、三个年轻人,赶忙抓住少爷,用细绳将他绑住。但是,当时少爷的狂暴力气非常恐怖,三五个人的力量都还比下上他,两度绷断细绳。好不容易制服他,把他绑在别院梁柱上时,他好像也累了,就这样沉沉睡著。等他再度醒来时,很不可思议,少爷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警方问话,他也全然不回答……八代子太大以前说过,少爷在直方那边也曾出现过这种病症,当时在大学教授的调查之下才知道是被施以麻醉药物,因为后来完全没问题了,所以才带他回到这边。但是,所谓的血统实在可怕,看他这次的情形,我认为一定是那卷卷册在作祟。
——当然,虽说是卷册在作祟,可是那也很久没出现过了,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说卷册本来是藏在对面可以看到屋顶的那间如月寺的佛像肚子里,只要具有吴家血统的男性见到卷册,精神一定会马上不正常,无论母亲或姐妹,甚至是无关之人,一见到女性都将予以杀害……寺中好像有存放写明其原由之物,至于详情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卷册为何会落入少爷手中?我只能说这很不可思议。是的,如月寺现在的住持为fǎ_lún师父,听说和博多的圣福寺师父齐名,我想他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因缘……是的,已经是相当大的年纪了,身体瘦的像鹤一般,白层白须,看起来慈眉善目。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去问问他,我会叫内人带您过去……
——是的,八代子太太现在处于半疯狂状态,加上脚部扭伤,听说躺在床上休息。虽然头部伤势并不严重,可是讲话颠颠倒倒,应该无法提供什么资料。我腰部受伤,暂时无法去探望她……
——好像有人说因为我没有去找宗近(医师的姓),所以才会救不回小姐。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宗近医师来帮我诊断时曾说,真代子小姐被勒杀的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三点至四点之间,而对照蜡烛燃烧的样子,应该也是在那个时间左右……是的,其他都如我刚刚所说的。八代子太太如果恢复正常,应该能够说明一切,不过,就如我方才所说,她现在尽是讲些埋怨少爷的话,或者说些“你快点清醒过来,我现在只能倚靠你一个人了”之类……
——警察还没有找过我。因为最先发现这场s乱的只有当天睡在这儿、听到八代子太太尖叫声赶来的年轻人,警察讯问他们之后就离开了……我一直非常小心,深怕自己会受到怀疑,特别要求宗近医师保密,幸好在s乱之时,没人知道是谁去找宗近医师,因此对宗近医师的讯问也是草草了之。是的,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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