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边笑边如柔道健将般把姚纲放倒在按摩床上,姚纲只得趴在那里,像旧时衙门里等着挨板子的罪犯,老老实实地不敢乱动。纯子先执去他的上衣,然后趁姚纲不注意又一下子扯掉了他的短裤。姚纲有些惊惶失措,回过头来以一双惶惑的目光看着纯子。
纯子格格地笑着说:“姚大哥,不要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嘛!男人们嘛,没进桑拿浴时都装成正人君子,进了桑拿浴就都是歪人小子了。按摩床上人人平等,没有君子和小人之分,您也就不必顾及自己的光辉形象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何必还穿着那些遮遮掩掩的东西,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痛快怎么做不更好吗?”
姚纲听着纯子的话总觉得不大顺耳似的,但一时又想不出那话里有什么毛病,想来想去又觉得似乎也有它的道理。比如说自己吧,到桑拿浴干什么来了?总不会是修身养性提高革命觉悟来的吧?自己还不是禁不住纯子的诱惑,到这里来找那种心醉神迷的感觉来的。自己只要往这里一躺或一趴,上比那些权重位显之辈,下比那些织席贩履之徒,大家还不是全都半斤八两平起平坐了。也许这里真没有什么君子与小人之分,秦孝川那种人到桑拿浴里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固然卑劣,但自己到了这里似乎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大家只是卑劣的程度有所不同而已。古人云“衣冠qín_shòu”,其实既然是qín_shòu这衣冠要不要倒也无所谓了。这样一想,姚纲反倒觉得精神上轻松起来,心理上不再有什么防线,头一埋,眼一闭,完全任凭纯子去摆布了。
纯子并没有马上为姚纲按摩,而是用她那纤细的手指在姚纲的身上东摸一下,西挑一下,好像在为他找虱子,可姚纲知道他身上从来就没长过虱子,怎么找也是白费劲。
“姚大哥,刚才我一拿起电话就听出是你来了。”纯子边找虱子边同姚纲说话,“你有没有马上听出我的声音来呀?”
“当然听出来了。”姚纲俯卧着身体把头埋在臂上,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
“暂时算你是个有情人吧。可是,如果我们很久不见,比如说三十年不见吧,你还能认出我来吗?”
“不知道,恐怕认不出来了吧。”姚纲搞不清纯子问这话的用意,但他是个习惯讲实话的人,怎么想也便怎么说了。
“哼,说来说去还是虚情假意。你不用心去记当然就认不出来了。要是我,不要说三十年,就是四十年、五十年以后还是能一下就认出你来。”爽朗的纯子忽然变得娇滴滴黏糊糊。的,让人莫名其妙,却也颇让人感动。
“不可能的。几十年以后我老得像揉成一团儿的干牛皮,你眼力再好也认不出来了。”
“那可不见得。你以为我是认你的脸呢,我是认你永生不变的标记。”
“什么标记?”姚纲真的被她搞糊涂了。
“哈哈,就是这一边一颗美人痣。”纯子原形毕露,边得意地大笑边在姚纲两爿光溜溜的p股上各拍了一掌。姚纲被她怕得心里发毛,臀部的肌r猛地抽动了一下,有点像儿童时在医院里被举着粗大针管的护士往p股上涂碘酒的那种感觉。
纯子放肆地笑完,却又俯在姚纲的脸旁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喂,姚大哥,你要是认我呀也得用同样的方法。不过,我的标记不在后面,在前面。”纯子说完马上又狂笑起来。
“不信是吗?那我给你看看。想不想看?”
姚纲被她搞得十分尴尬,说什么都觉得不好,只得无可奈何地干笑着。
“不想看是吗?那好吧。什么时候想看说一声就是了。我们开始工作吧。”纯子说完果然便熟练地在姚纲的身上按摩起来。
纯子的按摩手法真是奇怪得很,她的手指特别柔软,但却很有力量,她不是用手掌在姚纲的背上按揉,而是以十指在姚纲的全身忽慢忽快地滚动,像是用钢琴演奏一首忽而舒缓柔情忽而热烈奔放的乐曲;随着手指的移动,她的全身也在以变幻不定的节奏跳跃舞动着,像是在跳一曲介于迪斯科与某种表现劳动场面的民族舞之间的舞蹈;随着身体的舞动,她的嘴里也在哼着什么曲调,似乎是介于巫婆的咒语与东北民歌之间的某种曲调……
纯子的工作十分见效,姚纲开始时感到浑身发冷起j皮疙瘩,一会儿又浑身燥热直冒虚汗,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他在发疟疾,或者会以为他在以坚强的革命意志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其实,姚纲周身的每一根触觉神经都在作出同一个反应:舒服,从未体验过的舒服,莫名其妙的舒服,让人欲死欲活的舒服,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的舒服!
姚纲真不明白,身旁这个艳丽的少女到底是哪个宝盒里放出来的魔鬼……
纯子出生在常白山下一座美丽的边城,父亲是满族人,母亲是朝鲜族人,但纯子的履历表里却始终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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