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说:“我看三嫂挺喜欢你哩,那双眼,老是那么瞧着你。”刘大方骂他:“胡说八道。”可是,每天回来,一听到三嫂的声音,他就有一种心里滋滋润润的感觉。他很少进张家的上房,有时,老太太叫他或双喜给她打水,他们才进去,把水缸装满就得。上房里,三嫂住的是东屋,老太太一个人住西屋。在三嫂住的屋里,南北两面炕上都有炕琴,那是东北农家特有的家具,是柜子和箱子的结合物,里面放衣服,上面可以摞被褥,外面有雕花的小门,还有一排抽屉,平时用来放杂物用的。有一天三嫂下地干活去了,老太太叫刘大方给她打水,口气就像她在使唤长工一样。刘大方把水缸装满,老太太又要他给她去剪烟叶子,原来老太太的烟叶子都编成一串串,挂在自己屋顶上,晾干以后,就剪下来搓成碎屑来抽。刘大方用手去掰,老太太就骂:“你这是祸害人哩,一掰不都掰碎啦?你是成心不让俺抽哇?”刘大方就赶快找剪刀,老太太又骂:“剪刀还能在锅台上啊?你不到犊子娘的炕琴里找!”刘大方进到东屋,打开炕琴的抽屉,首先闻到了一股特浓的雪花膏味,然后,看到在抽屉里有一块白色的纱巾。当时在农村,纱巾还是稀罕物,姑娘们都舍不得戴在头上的,只是摆在自己的最隐蔽的地方,留着一个人美滋滋地欣赏。一看到这块纱巾,刘大方就像看到了三嫂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激动,无意之中,一把就将它抓在手里。如同摸着三嫂的胸脯一样,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下身竟鼓涨涨起。他把纱巾放到鼻子上深深地闻了闻,感到自己正在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极了,又动情极了,然后,就要把纱巾放回去。
这时,老太太突然进来了,说:“你在这干啥哩?”目光严厉,好像在审贼。刘大方慌乱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下子就把那块纱巾塞进裤兜,急忙说:“没干啥,我、我找剪刀呢。”老太太狐疑地看着他,刘大方想,她正在想起那两个梳皮子的。刘大方从抽屉里找到剪刀,连忙去剪老太太的烟叶子了。老太太却在东屋呆了好久,显然是在检查这个“修梯田的”偷没偷什么东西。三嫂回来以后,刘大方惴惴不安,不知老太太会不会跟她说什么。他想把纱巾送回去,可一时哪有这个机会?晚上,他躺在被窝里,等双喜睡熟的时候,就把那块纱巾悄悄拿出,放在鼻子上闻,长时间地贴在脸上,心潮起伏不定,浑身像着了火一样。三嫂的一切女性特征,好像都透过这个纱巾向他展示出,把他一会儿比一会儿紧地抓住。他感到自己贴着的就是三嫂的r体,她的胸,她的手,她的肚脐眼,她的丰满的女性的每一个诱人之处。刘大方实在不能自已,把纱巾塞进被窝,放在自己的下身。他的身体被那柔软的质地一碰,不一会就热了起来,使他感到无名的快感。他要把纱巾抽出来,却不能,相反,他把它紧紧地缠住自己的身体,体会着那不可名状的刺激,真正的,从来未有过的刺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可耻的,为此,他出汗,但他没办法。让纱巾更紧地贴着他,他能听到热情的血管在膨胀,他的想象中的三嫂在跟他说话,把她的身体同他的粘在一起。不多时,感到全身都要跳起的一刹那,他呼出声了。他用纱巾捂着身子,紧张地想阻止情欲喷出,结果他感到的刺激更大,再也阻止不住了。
第二天,刘大方看到三嫂,急忙把目光挪开,心还怦怦跳得不行,好像三嫂知道他昨夜干什么了似的。趁三嫂出去的当口,他溜进上房,听西屋老太太那边没有动静,就钻进东屋。三嫂的两个孩子正在地上玩“蛤蜊哈”,一种猪脚骨做的玩具,也没理他。刘大方赶快走过去,拉开炕琴抽屉,把早已准备好的纱巾从裤袋中抽出,胡乱塞到里边。他刚把抽屉关好,就听见三嫂的声音进屋来了。刘大方蹲下来,跟孩子们玩起“蛤蜊哈”来,抢过一把骨子儿,气得两个孩子大哭。三嫂见到刘大方,感到有点意外。她过来哄孩子,就蹲在刘大方的身边,那股昨夜闻了一宿的雪花膏味顿时扑面而来,使刘大方停止了呼吸。他不敢多做停留,像心虚的贼一样,胡乱找个借口跳也似地走了,手足软得不行。出去干活冷静下来时,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天哪,那块纱巾上还粘着那恶心人的东西哩,本来应该洗掉的,却给忘了,而且就那样还到三嫂的抽屉里去了。刘大方这一急,耳朵里顿时响了起来。他活也干不下去了,失神落魄地,一整天就想着这一件事。想到三嫂如果发现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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