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皱褶细细抹平,思虑著道:“谢远山手里的兵不够多;南怀离得远,而且常年不征战,战斗力不强很难长途跋涉攻到蜀都。若说适应能力最强的战队……铁血之师,确实在林懿手下。”
秋溯垂头没有看他,但是他知道她还在听。
许涟君单手叩了一下石面,继续道:“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皇夫,不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恩怨……当然,那件事我很抱歉……他都不应该对你有生命威胁的事还置之不理。你们两的情状我也看到过,动之以情也许有解局。”
秋溯抬眼看他,眸色很淡:“那他若不愿意呢?”
许涟君顿了一下,继续道:“说实话,我也考虑了这种可能。如果他不念旧情的话,起码也应该考虑一下利益。南楚和南怀接壤,因为连年与北裕兴战,国库不太宽裕……嗯,是很紧张了。所以许之以利,他不同意就和他哥谈,林涓好歹也是我的新妹夫,你又是他的弟妹。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秋溯垂眸思索,并没有马上答话。
许涟君叹口气道:“其实,这件事的变数主要还是在林懿。他那个性格……谁要是触到逆鳞,表面上不说,实际上根本不会放过。而且他一但出手势则必杀,挺麻烦的。要是他哥哥应允了,他就是不出兵,估计林涓都拿他没办法。”
“所以啊……”许涟君用上了商量的口吻,垂头温柔地看著秋溯:“你能不能给他写一封私信,答允为林懿生育一子,将来立为太子?”
秋溯略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亭外的池塘里忽然有一尾红鲤跃上,水面“噗通”一声,荷花摇摆,打乱了原先的气氛。
秋溯为难道:“这种大事,就不是我能完全做主的了。生孩子还好,立太子……我真没把握。”
许涟君看著她笑了:“危难之时,权宜之计而已。谁要你到时候真立了?”
开玩笑,他播了这麽久的种,到时候反倒让林懿捷足先登,岂不呕血而死。
看到秋溯稍稍皱眉,怀王解释道:“我明白你觉得骗人不好。但是谁能保证,到时候一胎就是个儿子呢?若是个女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他若引兵攻进蜀都,谢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谢颐也会回援。届时南璧兵乱,两方互成犄角。有南怀的财力物力作保,陛下在中间做个调停,两方互相制衡之势已成。到那时,要立哪个孩子做太子,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秋溯有些难以消化这麽庞杂的信息量,呆呆地道:“但南璧要是乱了,百姓可怎麽办呀……”
许涟君胸有成竹道:“大乱乃大治之始,谢家如今大权在握,非有暴力血腥洗牌,如何制衡?怪只怪此事著手太晚,谢欢步步咄咄逼人,难以和平解决。”
秋溯喃喃:“你让我想想,这太……太难以想象了。”
许涟君拉著她的衣带:“那你想,我先插一会。”
秋溯拧眉:“都什麽时候了,净想这些。”
涟君委屈地分腿将她夹在中间:“先不说以後多少天都看不到你,就是去找林懿借兵一事……他把墨染在你身边放了这麽久,我和远山做的他肯定一清二楚。此次相见,没有一顿好打是下不来的了。你不安抚我一下?”
秋溯:“你活该。”
许涟君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给上就不给你和林懿送信了。咱们做一对苦命鸳鸯死在深宫也行。”
秋溯无语,站起身来伸手想戳涟君脑袋让他别说这麽不吉利的话,结果指尖碰到他柔软的发丝,如她这些天来被呵护的柔软心情一样。於是她终於还是握住他的发束俯身覆了上去。微凉的清风里,水波静谧,只余一声叹息。
八十三我才不生气呢
谢欢安安静静地坐在德安殿偏殿外延的回廊低栏上。不过一墙之隔,秋溯曾在院里卑微柔弱地问自己能不能收她做小……现在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承欢。
天青纱的银帘阻隔了里面旖旎的春光,情动难耐的淫靡豔语却从纱线间小小的缝隙里漏了出来,回荡在碧波之上更添水韵余响,简直宛如水中戏台上演的一出出折子戏,婉转动人。又仿佛一生一代一双人,誓死纠缠。
谢欢微微苦笑,五指攥紧露出青白的色泽。傍晚的凉风吹过映日招展的荷叶,吹过肢体缠绵的情侣,最後悠悠吹过他俊美冰凉的面颊,飘散进院内荒弃的废井。
许涟君抱秋溯出来的时候,因为终日激烈的交欢,少女已经昏沈睡去。他让侍女抬了软轿送秋溯回承德殿,自己却折路独自往德安殿走来。
谢欢与他相隔尚远,便静静地望著他,眸光澄澈冰冷,没有分毫起身的意思。
怀王走到他面前站定,轻声问道:“左丞考虑得如何了?”
谢欢明明坐得比他低了半身,却丝毫没有被压下气场。倚著沿栏,反倒有种坐卧自由的闲适。似是病了一场心情不大好,他只是懒懒地掀掀眼睫看了许涟君一眼,淡淡地道:“这事我做主,可以答应你。但是许袍盛那里,你须和他说清楚,要是再有南怀御史暴毙任上……”他语意未尽而言辞已毕,便不再费神开口。
许涟君笑道:“那是自然。袍盛不过一个年幼稚子,兴得起什麽风浪?这等小事,不足挂齿。”
谢欢眸光深沈地注视著他,看出怀王虚与委蛇并不真诚的态度,不禁稍微皱眉:“我不是吓唬你。只要璧楚不开战,舅父手上的兵就闲得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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