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风大声道:帮主,你大仁大义,吴长风这条性命,从此交了给你。人家说你这个那个,我再也不信了。乔峰拍拍他的肩头,笑道:咱们做叫化子的,没饭吃,没酒喝,尽管向人家讨啊,用不着卖金牌。吴长风笑道:讨饭容易讨酒难,人家都说:臭叫化子,吃饱了肚子还想喝酒,太不成话了不给,不给。群丐听了,都轰笑起来。讨酒为人所拒,丐帮中不少人都经历过,而乔峰赦免了四大长老的罪责,人人都是如释重负。各人目光一齐望着全冠清,心想他是煽动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乔峰便再宽宏大量,也决计不会赦他。乔峰走到全冠清身前,说道:全舵主,你有什么话说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丐帮百代的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现身。你将我一刀杀死便是。乔峰沉吟片刻,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对之处,你尽管说来。全冠清摇头道:我这时空口说白话,谁也不信,你还是将我杀了的好。乔峰满腹疑云,大声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说全冠清,是好汉子,死都不怕,说话却又有什么顾忌了全冠清冷笑道:不错,死都不怕,天下还有什么事可怕姓乔的,痛痛快快,一刀将下杀了。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看大九丐帮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锦绣江山,更将沦亡于夷狄。乔峰道:大好丐帮如何会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说来。全冠清道:我这时说了,众兄弟谁也不信,还道我全冠清贪生怕死,乱嚼舌根。我早已拚着一死,何必死后再落骂名。白世镜大声道:帮主,这人诡计多端,信口胡说一顿,只盼你也饶了他的性命,执法弟子,取法刀行刑。一名执法弟子应道:是迈步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到全冠清身前。乔峰目不转睛凝视着全冠清的脸色,只见他只有愤愤不平之容,神色间既无奸诈谲狯,亦无畏惧惶恐,心下更是起疑,向那执法弟子道:将法刀给我。那执法弟子双手捧刀,躬身呈上。乔峰接过法刀,说道:全舵主,你说知道我身世真相,又说此事与本帮安危有关,到底直相如何,却又不敢吐实。说到这里,将法刀还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怀中,说道: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只是今日暂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后,我再亲自杀你。乔峰并非一味婆婆妈妈的买好示惠之辈,既决心杀你,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吧,解下背上布袋,自今而后,丐帮中没了你这号人物。所谓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驱逐出帮之意。丐帮弟子除了初入帮而全无职司者之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则九袋,少则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辈份职位之高下。全冠清听乔峰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间露出杀气,一转身便抢过一柄法刀,手腕翻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帮会中人被逐出帮,实是难以形容的奇耻大辱,较之当场处死,往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乔峰冷冷的瞧着他,看他这一刀是否戳下去。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绝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个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全冠清忽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乔峰道:知道什么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于并不说话,缓缓将法刀放还原处,再缓缓将背上布袋一只只的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
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吴长风喃喃的道:有什么紧急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解去外衣,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段誉微一思索,便即明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急足信使便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鹑衣,不敢忘本。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事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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