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生生地把尖叫声收了回去。
然后我朝他翻白眼:干嘛吓人呢?!
那便是二十三岁的我的理论,只准我吓别人,不准别人吓我。
于钦听到声响,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对来人毕恭毕敬:“漆总——”,然后看我,“小舞,你怎么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才慢吞吞地答道:我下班了,来跟你告别的。
其实下班的时候我们已经通过电话说过再见了。
漆天南在看我,是用男人的眼光在看我,我知道,这让我有些奇怪,隐隐之中,又觉得有些刺激,莫名的刺激。
“小于,既然女朋友来了,就不要加班了,这些事明天再做吧!”,漆天南不动声色地说。
那天晚上,于钦没有加班就跟我走了,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餐,然后各回各家,他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楼里,我却住在离公司较远的一个小区里。
房东是不差钱的主儿,我跑去看房子那天,他正在收拾细软准备和妻子一起去外地,据他说他在外地觅得薪资优渥的职位,这里的房子也不打算变卖,以比市价低得多的价格租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好好地看着这房子,不许对房子造成任何形式的损害。
我当然同意了,我才懒得去破坏房子呢!
相识两个多月,我和于钦之间的亲密关系也仅限于牵手。于钦是个羞涩的男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尤其保守,生怕稍有逾越便会惹我生气。记得有一次从电影院出来,大概是受电影中激情片段的影响,他尝试想吻我,最后快要成功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蓦地推开了他。
当时的情景说不尴尬是假的,但于钦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生气。
自那之后,他就很小心地跟我在一起,对我言听计从,这样的生活似乎正是我原先所计划的,但真正身历其间的时候,又觉得索然无味。
于钦不太喜欢笑,我常常去逗他笑。
有一次,跟他讲了一个黄色笑话,他愣了一下,没有笑,最后说:“女孩子还是不要讲这个的好!”
我扁了扁嘴,没说话。
心里慢慢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消沉,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是绝望吗?我的生活似乎好象没有悲惨到需要用绝望这两个字的地步。痛苦?也说不上,没有失眠没有思念,我总是没心没肺地睡去没心没肺地醒来。
我开始去尝试一件事情。
我想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适应男人的亲近。
有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人很多,我和于钦被挤到了公交车的角落,他撑起手,把我环在他的臂弯里,车子每晃动一下,我的身体便会和他的身体碰在一起。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越来越多的人挤进了车里,我和于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最后,我索性让自己的身体贴近了他,有意无意地,我的胸贴紧了他。
最后他把头埋到我的肩上,我听到他的呼吸,不像平时那么沉稳了。我伸出手,轻轻地从他的腰向上移,缓慢但坚定,最后停在他的腋窝下,然后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呼气。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努力地撑起身体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惜公交车不配合,一个急转之后,我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了。
最后我吃吃地笑起来。
“小舞……”,在拥护混杂空气混沌的车厢里于钦用异样的声音唤我的名字,那声音让我想起了钱伟豪,最后那一晚他也曾这么叫过我。
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变得坚硬如铁。
再老实的男人都会有yù_wàng,也因为有了yù_wàng,这个世界才充满了变数。
那天晚上于钦没有回他的公寓,而是去了我的住处,他把我抱起来,笨拙而狂乱地脱我的衣服,最后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刹,我有片刻的失神与犹豫,一个疑问由此而生: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男人?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想摆脱过去而已,我的心情如此急切,以至于忽略一个简单的道理——所有的现在都会成为过去的一部分。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关系便会进入另一个阶段,彼此之间对对方的要求也会发生戏剧般的转变。
我开始依恋这个有些木讷的男人,他不在我身边时,我会去想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想念对方?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多么奇妙,只短短的八个月,我便把这个曾经还是陌生人的男人视同为空气一般不可缺少。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了意外的欣喜,不仅仅是欣喜,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舒慰,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依靠了,我的人生终于与颠沛流离有了一定的距离。
我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有了新交的男友,说他很好,爱我照顾我,然后在最后当妈妈问我有没有考虑结婚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当然啦。
我一直在考虑结婚的问题,我喜欢孩子,更喜欢自己的孩子。
于钦受不了每天在我的住处与自己的住处的来回奔波,决定从公司公寓里搬出来与我同居。趁着这个机会,我婉转地向他暗示了结婚的必要性。
那段时间他很忙,经常没日没夜的加班,因为这个,我没少在背地里诅咒过漆天南。
对于我的暗示,于钦一如继往地表现得很木讷,最靠谱的一次,他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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