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内心滚过难言的悸动,心酸,疼痛,甜蜜,崇敬,我亲吻着他,“舍不得就留下,我陪你。”
“宝贝儿,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身上的血腥味难以洗去了!你不要嫌弃我。”
“不要紧,我的双手也沾满血,我们一对儿。”我微笑。
步轻风突然抱起我,离开了操场。
步轻风的房间里,他小心将我放到床上,脱下自己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衣服,丢进垃圾桶,走进浴室洗澡,一会儿,他赤条条地出来,走到床边,轻轻退去我的衣服,然后轻轻俯下来,喃喃地说:“宝贝儿,我想要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上去。他含住了我的唇,身子越来越贴近我,最后我们成为一体。事实证明,部队的单人床在特定的时候是可以睡两个人的。后来,我们两人互相拥抱着睡去,像两匹在孤独和寒冷中相互取暖的狼。
第二天,步轻风他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和平常一样训练。
我拐着一根棍子,看他们训练。小狼腹部中了一枪,转到军总医院去了。留得一条命在,可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谁也没有说起小狼,受伤和牺牲,都已习惯,步轻风告诉我,他们每次出任务,都要写遗书,遗书立多了,死亡也就在纸上了,也不稀奇了。但每个人都悲痛,自己的队员受伤和牺牲,他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训练,拼命训练,拼死训练。
这些人让我忘记了b城的那些追杀,忘记了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相比之下,我的那些痛和恨算什么,都是些私人恩怨,他们没有自己的私敌,却敢把生命交出去。
我对步轻风说:“你不想退出,我来这里,可以吗?”
“我不知道,得考。过关才能留下,我要对我的队员负责,宝贝儿,你知道,进入苍龙,命就挂到了腰带上。”
“我愿意考。”我想和他在一起,也想和这些可爱可敬的人在一起。
“这事先等你腿好再说。”
我点头,腿不好,一切都是空谈。
我和步轻风去看了小狼一次,他精神很好,见到我,一脸笑容,“嫂子好,队长好。”
步轻风眼睛瞟着他:“不是要和你嫂子比武吗?快点好起来。”又指着我的腿,“你也是,快点好,到时我赌你赢。”
我窘,怎么又是赌。
小狼大乐:“嫂子,你真的答应跟我比?”
还没等我点头,步轻风给我作主了:“我作主,比。上回是谁当庄的?这回轮到我了吧?”
小狼一脸鄙视:“哪轮到你,上次是豹子,这次应该是黑哥。”黑哥就是大黑。
“那行,我赌我老婆赢。你小子受伤,身体孱弱得很,打败你应该不难。”步轻风嘻嘻笑。
“哼,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嫂子,你也要加油!”小狼兴奋地说,看那神情,哪像伤兵,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钢铁侠。
我笑了,都是小强,打不死的勇敢乐观的小强。
我问他,怎么不见电话里一开口就威慑到我的老队长,步轻风说老队长下去选兵去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说,每选一次兵,老头子要喜一回要忧一回,喜的是又来了好苗子,忧的是他藏的好烟好酒都要被人蹭走,还要被人家嫌弃。
我不解,步轻风问,要是你是老师,你教出一个好学生结果被选走,又教出一个,又被选走,你怨不怨哪?我笑了,怨,肯定怨,如果不能抗拒,就想办法蹭对方的好东西,另外还赠送一双大白眼,以泄心头之恨。步轻风舒口气,幸好他不在呀,要不,他一定会找我要结婚证。话还没说完,一队员在楼下喊:“队长,谈头找你!”谈头就是老队长谈锐,又叫弹头,我当时一听弹头,就吓了一跳,能叫出如此外号的人,只怕火力很足。
步轻风傻眼,我汗,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步轻风拍拍着我的手,安慰我,不怕,我们一起去。我没拒绝,到了人家的地盘,山头是要拜的。
步轻风门都没敲,牵着我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一个头发灰白的军人,军服敞开,嘴上一根烟,手里翻着一摞资料。
“队长,我带安之来见你了。”步轻风涎着脸笑嘻嘻地说。
“结婚证呢?”老队长头也不抬,哼了一声。
我一听,顿时乐了。
“队长,我是半路接到安之的,谁人家把结婚证天天揣身上?你说是不是?”步轻风笑得特别狗腿。
“没打报告,没作请示和调查,老子没签字,你说结了就结了?”
“头儿,你喜糖也吃了,烟也抽了,酒也喝了,现在,你不是想不承认我结婚的事实吧?”步轻风哀怨地看着老队长。
老队长将手中的资料一合,坐进椅子里,又将烟按进烟灰缸,我看见里面有好几根烟头。
“女娃娃,你说,你们结婚了吗?”老队长问我。
感觉到步轻风的手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服,我不敢看两人的眼睛,低头,“没有。”天知道,在老队长那双锐利的眼睛面前,别说是要我说谎,就是回答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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