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阁接过管家拿来的电话,按下几个号码,边走边说。他高大的背影在苍白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的沮丧。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自顾自的舔着血淋淋的伤口!
温玉华往后退了一点,在管家身边低语了几句,老管家恭谨的看了病房内的夫人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了旁边的佣人出去了。
老管家想了想后,回过头对着一旁的温玉华说:“温先生,谢谢您陪在我家小姐身边,说句不知身份的话,小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个孩子心里要强,就算伤心也不愿意表现出来,有苦自知,这一点跟我家老爷一模一样。可是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害怕,温先生,你多多包涵一点。”
他停了停,看了看温玉华的脸色又说:“夫人的病是一年前查出来的,那时候老爷和小姐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去联系医院的精英,夫人被他们关在家里,虽说病情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可夫人的情绪一天天的越来越低落,那样一个活泼好动的人,被父女的过度担心整天关在家里,我们做下人的看在眼里一点也帮不上忙。温先生,你能跟小姐说说吗,其实,她妈妈真的不想被人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了。这样对她的病没有一点帮助,反倒加深了。”
老管家说的动容,苍老的面脸布满皱纹的脸上竟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来。
那个在最好的年纪嫁给叶一阁的女子,生下了最可爱的女儿,一辈子在陈家对他们这些下人和蔼,从来不会随意辱骂。
老天爷竟要对一个如此善良的人如此狠心。
作者有话要说:表说我憋出来的字少。
、无言以对
第十三章
温玉华拍拍老管家的肩膀,无言以对。
陈晓许的脾气性格,他是知道的,这种做法,他也能理解,要是今天病床上躺的是生养他的妈妈,也许他会做更极端的事情来。
“张伯,陈伯母的病也没有到最后的关头,晓许跟陈伯父只是想要尽全力保全她,更何况,一个视她为此生最爱,一个是从她怀胎十月从肚子掉下来的亲生女儿,他们比谁都希望陈伯母过的好,不是吗?”温玉华尽可能的说的委婉一点。
张伯很激动,他拉过温玉华把他拉开病房远一点的地方后,紧张的看了一眼走廊里陈一阁越走越远的身影一眼,又回头看看病房的里的两母女一眼,才压低了嗓音凑到温玉华耳边说:“温先生,我不敢把这事告诉老爷跟小姐,可是,我怕迟一点就出事了。”
温玉华被他压低的嗓音,颤抖的声音吓了一跳,迟疑的问:“张伯,怎么了?”
张伯的脸色很难看,经历了风雨的脸上满是迟疑,又带着一点绝决,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在温玉华急切的眼神里低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玉华见他如此也不强求,他收起眼里的担心,拍了拍张伯的肩膀,说:“陈伯,晓许跟陈伯父都是为了陈伯母好,只要是对伯母好的,他们都会放一百个心去注意的,你不要太担心了,等陈伯母过了危险期,什么事都没了,不是吗?”
张伯听他这样说,情绪起伏的更大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夫人吃过一次安眠药,温先生,我不敢跟老爷提。”
温玉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子,脑子像被雷劈过一般。
安眠药?
他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拉过张伯的手走的远一点,才压低嗓子说:“张伯,你确定吗?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
张伯知道这件事情很难接受,他自已也是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老爷在外应酬生意,小姐又没有回家,夫人一个人待在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安眠药,张伯让女佣进去房间的时候,她自已就躲在浴室,把门反锁了走来。
张伯等人在外等了一刻钟她才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挂着泪。神色恍惚。
张伯挥退了身边的女佣后,她才愣着哭着说自已太难受了,竟然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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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当时手足无措,什么办法也没有。
也不敢让通知医生过来瞧瞧,这要是被陈一阁知道了,事情又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本来她这边情绪就不好,陈一阁手起刀落,更是要闹的不可开交。
可,又不知道叶七遇吃了几颗安眠药,张伯焦急的在房间里乱转,也不敢训问当事人,就怕一个不高兴惹的她更燥狂。
然后,还是
叶七遇自已开口。
她坐在床头,脸上挂着泪,哽咽的说:“张伯,你别转了,我头晕。”
张伯急的满屋子乱转,也没想出个解决方法来,此刻见她终于肯开口,眉头跳了跳,嗓音平时更加的恭谨,搓着双手,低头,不敢乱动:“夫人,你…。”
张伯要问什么,叶七遇当然知道,她烦燥的耙了两下黑发,抬头说:“我全吐出来了,不要担心,张伯,今天的事,不要让老爷小姐知道。”
张伯也是这样想的,可又怕她以后还会做出类似这样的事来。现在也是低着头不敢答应。
叶七遇在洗手间里吞了两颗安眠药后,呆呆的坐在马桶上,想起以前的事,一时也是极后悔,她伸手进喉咙里,恶心的全吐了出来,泪痕斑斑。
她见张伯不出声,大小姐性子一上来,冷着脸,手一挥,用力的拍在床头柜上,恨声恨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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