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什么楼啊,你就是82了,你也是我的小乖乖,晚上过来接驾,哀家在宁江希尔顿定了位子,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给你补补身子!”
“我又不是妖怪,你家司机又不是唐僧,我要他补什么身子?”张鸣筝故意打岔,存心想气她。
“……”果然,电话那边断片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吸气声。
胡袖有些同情电话那段的人,想想自己这三年的处境,她差不多能猜得出电话那段的人大学四年一定吐过不知多少次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乖乖你别废话啊,下了班直接过来,我让司机把车停在你们单位旁边的银行那边,你记得过去找他,车牌号xa520cc。”蔡心妍忍住要暴走的冲动,佯装温声细语的说完不等她拒绝也不给她再次开口气她的机会,啪的将电话挂了。
“晚上一块逛街的计划泡汤了。”张鸣筝无奈的看着胡袖,眉头直皱。她看中的那双鞋,会不会在这个疯狂抢购的五折夜被灭尸?
“再皱下去你就得去打玻尿酸拯救你的川字纹了!”
张鸣筝一听大惊失色,飞快的拿手机当镜子左照右照,直到确定额头依旧够光洁才放下心来,觑了一眼将最后一根土豆丝塞进嘴里的人。
“这么清楚门路,老胡你是在哪家打的玻尿酸?”
“!靠!”
……
一顿饭就在这电话和交谈中结束了,期间张鸣筝不止一次的扭头去看身后的汪姐,她低着头,但那双肿的跟核桃似得眼睛怎么都没法忽视,心情忽地又当到了谷底。人生,总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鸣筝推开车门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旋转门和灯火阑珊的大堂,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嫁个土豪然后生个小土拨鼠也不错,至少在别人看来都是艳羡。
那她这些年都在干嘛?在坚持什么呢?
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她总结了一句,老胡的那套悲秋伤春果真是不适合她的,她还是乖乖的买块豆腐垫着脚,等着那个传说中堵在路上饿成干尸的人来的靠谱。
“小乖乖!”
帅气的服务生刚把土豪大门推开,张鸣筝还只探进半个脑袋时,里间就传来蔡心妍欢快的声音。
“菜菜老佛……”
爷字含在了喉咙里,半晌,没有吐出来。张鸣筝目瞪口呆的看着巨大的圆桌上,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反应过来后立马转身要走,却被蔡心妍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哎哎哎,你干嘛?你再给我走一步试试!”
张鸣筝头皮发麻,左手腕骨处传来疼痛感,往事历历在目。那只砸在腕骨上的椅子仿佛还停在脚边,让她恶寒。
“张鸣筝你给我站住,我都不跑你跑什么啊,你角色带入错误了吧!”蔡心妍怒吼一声,手臂一用力就把女孩给拽了回来。
张鸣筝哭丧着脸看了看两人,“老佛爷,求饶过,我这左手腕一到阴雨天就酸疼的我想砍掉,我不要再来一次啊!”
史明扬看着她皱成一条线的柳眉,笑的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笑,你现在也算是锦衣玉食了,赶紧把当年的什么精神损失费算一算赔给我们小乖乖!”
蔡心妍瞪了一眼军装男人,拉着张鸣筝坐了下来,又指了指隔了一道门的休息室,“小乖乖,放心,今天哀家把你干儿子带来了,珍爱生命,远离战争!”
“土拨鼠?嗷呜,快给我抱抱!”
一听那四岁多滚圆滚圆的土拨鼠来了,张鸣筝双眼发亮的就要冲到休息室去,却被神力蔡心妍架住了。
“睡着了,保姆照顾着呢,你别去作弄他。”
“!我那明明是疼爱好不好!”
“是哦是哦,你每次把他当个肉球一样揉来揉去你这干妈还真疼他!”
“……”好吧,她承认她每次见到土拨鼠动手的动机都不纯良,可是谁让他长得那么肉嘟嘟的,让人想不捏都觉得天理不容。
张鸣筝坐正身子,雷达一般的眼神在面前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的扫射着,生怕落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军装男人叫史明扬,是菜菜从高中到大学的恋人,当年史明扬苦追两年半才博得美人青睐,却不想在毕业那年,为了能分配到新泽军区而搭上了某旅长的闺女。这就是现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苦等五年性格火爆的菜菜岂能善罢甘休?分手桌上大打出手,眼看着椅子就要招呼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陈世美头上时,身为女方陪同的张鸣筝为了避免女方被控告蓄意伤人罪而义不容辞的献出了自己单薄的小身子,结局就是史明扬的未婚妻尖叫着要告菜菜,以及,她华丽丽地牺牲掉的左腕骨。
后来,菜菜以光速在新泽找了个男人抢在了史明扬前面把婚礼请柬寄到了他手里。两场婚礼相隔不久,再后来,史明扬外调到宁江。她其实不明白,这到底算是谁胜利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菜菜手气真的好到随手抓来结婚的男人竟然是新泽有名的土著高富帅!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惨被陈世美初恋抛弃的她却意外捡了个高富帅!
张鸣筝以为这两人也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要早知道这屋子里有这么两个一接触就要核爆炸的危险物在里面,打死她也不会来的。她斜眼看着军装男人:
“史明扬你今天出来没带脑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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