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云家并没有那么富有,爷爷从军部退休又离世后,云家也就没有了往日的辉煌,父母总是奔忙,那个适合的纪柏然,总是从窗台爬进去,和小小的她呆在一起,教她写那些枯燥乏味的作业。
纪柏然的脑子好,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最少,却学得最快,每一次云深都颇为不满,但是却又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因为每一次云深做错了一道题的时候,纪柏然总是小大人般地伸出手指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哟,你怎么这么笨,一道题教了这么多遍,还是做错了,看以后你怎么嫁得出去。”
当时云深觉得委屈极了,明明这道题他就只教过一次,还是说得很快很快的,这能怪她学不会吗?只能怪他没有耐心教,所以云深总是会嘟囔:“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
往往那个时候,小纪柏然总是暴跳,戳着她的额头恨不得戳穿她的脑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口吻:“你说什么?现在胆肥了是不是?竟敢顶撞小爷”
那个时候,云深就不敢再说话了,总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坐着习题,纪柏然就坐在地板上,玩着他的超级变形金刚,不亦乐乎。
小时候云深总是想,这纪柏然真是幼稚,总是玩一些什么变形金刚啊,玩具车啊之类的,可是当有一天,纪柏然无比傲娇地把一个洋娃娃丢给她的时候,她高兴得恨不得就嫁给他。
原来纪柏然也曾有过这么美好的一面,虽然总是训斥她没脑子,却总是在她最为孤独的时候,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虽然总是暴力。
只是记忆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柏然就开始满天满地地跑了,不再爬进她的房间来,总是领着程风他们四处为非作歹,被大人们罚跪在院子里。
那个时候的云深,成绩已经可以拿全校第一了,家里也逐渐地富裕了起来,父母给她请了保姆,恍惚地觉得,小纪柏然,也就是从保姆来的时候,才不再和她亲近。
虽然他们一直都是水火不容。
“l阿姨,你在想什么?”宁生仰着稚嫩的脸,看着微微地出神的云深,声音里,还有些的奶气,正认真地盯着云深看。
听院长说起过,宁生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孩子,总是可以把学习和生活,独立地搞得完美,不用别人多加提醒,优秀如且儒雅的孩子。
云深想,这个孩子就如同君知萧一般,总是安静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容不下半点的杂志,认真而且安静,最是懂得人心。
云深伸手抱起了她,带着他往屋子里走,笑了笑:“阿姨只是想起了阿姨的小时候。”
宁生在她的怀里凝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暖暖地笑:“阿姨的小时候也这么开心吗?”宁生的眼睛里放着光,好奇而且期待。
云深略微地思考了一下,对,她的小时候,也曾是这么开心的,一群孩子在一起笑哈哈地挥霍着彼此的青春,却总是那么不亦乐乎。
“是啊,阿姨小时候,也这么开心。”在主屋的门口,云深把他放了下来,伸手拍去宁生身上的雪花,把他的小手放在唇边呵气,暖和他的手。
宁生笑得乖巧无比,脸蛋上都是光影疏离的斑驳:“那l阿姨,小时候有没有男生说要娶你的呢?”宁生看见安生那样对念生说,自然是想到了云深的身上。
云深的笑容微微地一僵硬,记忆里充斥了小纪柏然恶魔而且张扬的笑脸,那些很多个风雨声,雷声大作的夜晚,纪柏然会爬进她的房间。
牵着她的手,看见她乖巧地被他牵着,明明有些窃喜,却总是一副得瑟而且仿佛无奈地对她说:“我看以后除了小爷,谁还敢娶你。”
她当时不相信。
再大一点的时候,在云家别墅的深宅里,少年君知萧拉着她的手奔跑在花香四溢的夜晚里,也曾动情地和她说过:“深深,你以后一定要嫁给我。”
当时,云深相信了。
可是后来呢?云深觉得难过,一切事情总是有了后来,才会变得如此难堪而且无奈,那两个少年,一个和她成为了仇人,一个和她,狭路相逢,却难再重拾旧情。
“l阿姨,你怎么哭了?”宁生惊讶地看见云深的眼角有泪水滑落,连忙伸手去为她擦掉,小小的孩子有些慌乱,以为是他惹到了云深。
云深低下头去擦掉眼角的泪水,或许是这孩子太过于温暖,总是可以把她心底的坚冰融化掉,化为眼泪,恣意地流淌。
“l阿姨只是开心,所以才会掉眼泪。”云深撒了一个谎,她不开心,但是,眼前的宁生还小,等他尝遍这人生的酸甜苦辣的时候,自然会明白这样的心情。
“暖生呢?”云深看见宁生还有些疑问,连忙岔开了话题。
宁生看见云深已经不哭,拉起她的手,把她往房间里带:“院长说暖生病了,叫我们不要打扰他,他在里面睡觉呢,我很担心他的。”
宁生说这话的时候,云深听出了这孩子口吻里的担忧,有些唏嘘感叹,在困顿艰难之中,这几个孩子在一起长大,自然会有生死与共的深情。
虽然他们现在还不能理解这些情感,但是云深相信,在他们成长的道路上,一定会比那些家庭健全的孩子,还要珍惜这样的不是手足的手足情。
“来,宁生乖,去厨房那找meiqi阿姨和安生他们。”云深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指着长廊的末端的一个房间,那里传来了念生娇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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