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昕沉默了下来,知道往事时纪老心中一根不可拔出的刺,谁要是敢去轻易地触碰它,那么,就是自找死路,纪老最是不愿意提起那些事,他始终没能放下,纵然云祝也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云家家破人亡,还是没能消了他的恨,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小小的车子里,杨昕似乎都能闻到了悲伤的气味,有一种说法叫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人做很多事情,都是有些的身不由己的,你就算多不愿意去做,却还是非得要这么做。
就在车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后,杨昕眼尖地看见外面又快速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加长商务林肯,车子开得极快,扬起水花,泥泞布满车身,显然是车里的人很是急躁,在这样不平的路上,都要把昂贵的车,开得飞快。
杨昕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见一个女子从废墟里面奔了出来,本来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被雨水和泥土弄得混乱不堪,显然也是心系云深之人。
顾琳慌乱地奔到林肯车前,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看见车门被人轰然拉开,车后座的黑衣男人,露出一张温雅的脸,清俊儒雅的轮廓,东西方完美结合的混血男人,带一副金丝眼镜,那眼镜就藏在镜片后,给人以睿智和精明的感觉,面容有些的疲倦,却还是难掩焦急的情绪。
“苏总。”顾琳唇色颤抖地喊了一声,神色间都是恭敬的尊敬,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个于云深的生命里,有些举足轻重的重量的男人,苏生。
苏生点了点头,迈开长腿就要下来,顾琳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境况这么糟糕,眼前尊贵的男人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地方?
“苏总,您在这里等着,救援队正在搜救,云姐会没事的。”苏生带来的特助已经下了车,撑开了伞和顾琳站在车边等着苏生,顾琳也是清楚的,就算她怎么劝,苏生都不可能肯留在车里面,毕竟云深,是他贫乏的生命活力里,一缕最为耀眼的阳光。
苏生曾经直言不讳地和顾琳说过,他在云深最为困苦的时候遇见云深,当时的那个女人,一无所有,狼狈难堪得好像转眼就要凋败的花,可是,他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爱上了这个女人,却从来都没有表露心迹,她是他生命里的光。
苏生看见挡在车前的顾琳,伸出去的腿就那样停顿在了车前,略微地抬头,眼眸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淡淡的,没有多大的情绪,却有令人心寒的震慑力,顾琳不由自主地崩紧身体,等待着男人开口说些什么,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你让我等?她失踪一天了,她一定会怪我来得晚了。”男人的中文说得不是很标准,带着浓重的西方口音,说得有些饶舌,却字字清晰,那话语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就好像被灌了什么力量一般,让人感受到那话语的重量。
顾琳看了看苏生,镜片后男人的眼镜里都是愧疚,因为远在他国,他知道消息赶过来,也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云深生死未明,而苏生,定然是因为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和她分担苦痛而感到愧疚,这个男人,爱得不必纪柏然少。
顾琳让开了来,看着苏生快速地下车,朝着废墟奔过去,特助撑着伞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她站在车门前,看着苏生挽起衣袖,冲入雨中,加入了救援,男人的背影很是高大,秉承着西方男人的挺拔,和东方人的清俊,优秀尊贵。
她的眼框突然就有些湿了,云深何其幸运,在她这短短的一生中,虽然经历了很多的苦难,但是在这些苦难来临的时候,总是有男人愿意为了她飞蛾扑火,用自己的方式守候着她,就算得不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爱她,
已经筋疲力尽的纪柏然和君知萧他们,用意志在支撑着救云深的希望,喊着云深的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中断,几个男人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不堪,被雨水冲刷过,火辣辣地疼。
他们都看见了,半途加入的苏生,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一个英文名字:“ln。。”声音里的焦虑和担忧自是一清二楚。
纪柏然一下子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满身血污地看着不远处奋力地刨土的男人,他几乎一眼便能肯定,他是苏生,这个男人,在云深回来之后,无数次地出现在了云深的话语里。
他在想,就是眼前的男人,在云深离开了他之后的四年里,给了云深一条通向未来的路,怪不得那么尖锐冷酷的云深,会对苏生,始终是感激而且念念不忘,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旷世的温暖,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来得让人感动。
“原来他就是苏生。”纪柏然轻声地呢喃了一声,仿佛是对身边的君知萧说的,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的,和苏生对比,纪柏然就看出了自己的差距,他爱云深,很爱很爱,但是,没有苏生来得伟大,他纪柏然爱,就要得到,而他苏生,爱,就是给云深自由和幸福。
君知萧听见苏生的这一个名字,满是鲜血的手也停顿了下来,慢慢地伸直了腰身,顺着纪柏然的目光望过去,于一群正式救援队工作服的男人之中,一眼便看出了穿白色衬衣的男人,是苏生。他正在比划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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