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进茨坪的大‘门’,王中坤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差的局面是与杜恭等六位官军部将同归于尽,但那离他的目标还很远,远到很可能不能给下坪寨里的郑晟一点帮助。
“郑香主在山里做的足够好,现在要看我的了。”他的心和脸上一样是紧绷着的。弥勒教和虎王决裂后,他的身份保不住多久,这是他在敌营中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两刻钟左右,外面传来脚步声,亲随的脚步轻的像只猫,但王中坤注意力很集中,风拂过地面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东家,亲兵把祝员外请来了。”
王中坤轻轻点头,转过头:“王大人,还是要麻烦你啊。”
王进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手脚有了力气,起身走路不再需要搀扶,明白他的意思,“我这就去把他们接进来。”
王中坤点头,示意王永重紧跟着他。
亲兵张力领着祝员外走进院子‘门’,远远的看见厅堂们的虚掩着。王进忠迎面走过去打招呼,“祝员外到了,千户大人等你许多时候了。”
他脚步沉稳,好似从刚才酒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张力凑着脑袋往厅堂里看,王进忠摆手,“好了,没你的事情了,出去吃饭吧。”
“哪还有饭吃。”张力嘟嚷。
院子里太静了,静到他感到有点诡异。厅堂中不该是觥筹‘交’错吗?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跟在后面的王永重见他站在那里不动,突然道:“大人没能尽兴啊,我让人给你们送几坛子酒去。”
“好吧。”张力转头出出院子,走了几步又回头望里面看了看。王永重一直在留意着他,直到他的背影穿过木‘门’消失不见才松了口气。
“祝员外,请吧。”王进忠摆手,他已经适应了弥勒教帮手的新身份。
厅堂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祝员外走进去没有‘激’起一点声音。
一盏茶的功夫,亲兵张权把杨老员外也请过来了。依旧是王进忠出去接人。这次张力和张权两个亲兵同时跟进来。王进忠接过杨老员外正要往厅堂里面走,张力突然问:“大人,千户大人在里面喝酒吗?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是杜恭的亲随,虽然没有百户军职高,但对王进忠说话没什么估计。
王进忠急中生智,“不喝了,正在后面谈事情,没见两位员外都过来了吗?”
张力沉着脸,突然拱手道:“刚才军中来了消息,不知现在能否禀告大人。”
“什么消息?大人正在商讨军务。”
张力与张权对视了一眼,心里疑心越来越重,“请王大人转告,小人求见千户大人。”
难道被发现了什么吗?王进忠额头和后背冒出一层细汗,“好,你在这等着。”
三个人在前走,张力和张权很不听话,紧紧贴在祝员外身后往厅堂的大‘门’走去,看架势不见到千户大人不罢休。
风吹过院子里的桦树叶发出欢快的声音,像一群人零星的拍掌。王进忠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刚才杀杜恭时当机立断,但这里是弥勒教人掌控局面,由不得他来做主。如果这两人发现杜恭被杀了,弥勒教人一个也逃不了,他的命运只会比这些人更惨。
生死之间,他只能选择一边,已经选择了一边。
王永重走在最前面,脚步比往常要重,快走到‘门’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大‘门’被推开,从屋里出来四个随从。王进忠正对着那些人,只看四人的表情,他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
王永重旋风般转身扑向张力,左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柄尖刀,从他的肋下捅进去。出来的四个中三个亲随冲向张权,另一个亲随前往协助王永重。
王进忠呆了片刻,一只手搭在祝员外的肩膀,喝道:“不要喊叫,要不然我杀了你。”
官兵佩刀不离身,但他们的刀太长,适合在战场使用,却不是王中坤带来的这些‘精’通刺杀之术的江湖人士的对手。
张力的刀刚刚拔出来,还没来得急发出吼叫,王永重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短刀刺入左肋做出一个旋转的动作,。张力后背不停的鼓动,做垂死挣扎。他一直保持警惕,但对手的动作太快了。
王永重手臂上筋‘肉’凸起,死死的按住他的脑袋,直到帮手过来把一根峨眉刺‘插’入他的脖子,张力挣扎的身躯像一条死蛇坠落在地。
另一边传来一声惨叫,像一根锥子刺破了这个惬意的秋日的正午。
“暴‘露’了!”王永重面‘露’焦躁之‘色’。张权的刀拔出鞘,利用长兵刃护住身体。一个亲随拼着被张权砍中一刀,把短刀‘插’入了张权左边的‘胸’口,刚才那声惨叫是他临死时发出最后的声音,给院子外面的同伴报了信。
屋子里冲出七八人,个个手持尖刀。他往外用力的一挥手,“动手,把外面的官兵全杀了。”
义军腾跃着跳出去,王中坤最后才‘挺’着肚子走出来。他很无奈的朝正在发呆王进忠摊开双手,“看见没,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我们逃不出去了!”怕死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都是怕死。王进忠恐惧的抖起来,没有没听清王中坤在说什么。
王中坤一点也不慌张,“怎么可能逃不出去,我们手里有茨坪的两个员外,还有六个军中百户,嗯,还有杜恭的头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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