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寨主,我想如果我们还是有成为朋友的机会,”郑晟轻轻一推,黄子希像一滩烂泥倒在彭文彬的脚下。
他直面狰狞的腰刀,“我们都是南人啊,我们都是注定要与‘蒙’古人为敌的南人,为何一定要在云霄山里杀个你死我活。”
他指向屋子里如临大敌的护卫们,“在这座屋子里,你仍然占据优势。只要你下定决心,我不怀疑你能杀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笔架山的小寨主,是虎王的族弟,可你也有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看透了彭文彬的内心。杨奇向他泄漏了笔架山上的许多秘闻,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彭文彬。
“在笔架山中蹉跎岁月,我们在相互拎不清的厮杀中慢慢变老,直到我们失去进取心,厌倦了厮杀,随便给自己找一块埋身之地。”郑晟把赤刀扔在地上,像一头真正的虎王般咆哮,“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也不是你的,如果不杀几个‘蒙’古人,你甘心就这样死去吗?”
“不!”彭文彬失声怒吼,但急速的恢复清醒。
他举刀的手沉稳,锐利的目光在这座屋子里所有人的身上打转,“原来,你们已经背叛了虎王。”
他的话是对王文才说的。靠墙‘阴’暗的角落里,李燕子的手腕后藏着两柄飞刀,他的飞刀百发百中,名声在外。
一切都落在彭文彬的眼里,几家寨主早在蓄势待发,除了黄子希。他无力的低下头,黄子希脸上可怜兮兮,恨不得抱住的大‘腿’求保护。
“杀了我,毁了云霄山,还是与我结盟去杀‘蒙’古人,你好好想想,我等着你的决断。郑晟张开双臂,把自己的‘胸’膛袒‘露’在彭文彬的刀前,他心中无惧。
屋子外面的圣教义军齐声‘吟’诵,“……,……”声音从杂‘乱’无章到整齐有序,这不是一支山贼,这是一支真正有追求的队伍。他们从袁州城下退守罗霄山,周王死了,周才平死了,他们没有堕落。这样的义军怎么可能为杀人魔王坐山虎效力?
彭文彬长久以来的担心一步步被验证。他盯着郑晟,一切都是‘诱’‘惑’,这个人很会蛊‘惑’人心。他差一点就心动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些人天生就会骗人,因为将他们会把自己带入表演中,撒谎的那一刻,他们以为那是真实的。
“我只是虎王的小寨主,你们几个怎么想?”他的语气不再僵硬和盛气凌人。狗们动了异心,有了新的选择,一切要重新计较。
他心中的羞辱如虎王感同身受,无法容忍自己竟然服软了。在这座屋子里,虎王众叛亲离,唯一的亲信瘫软在地失去了话语权。他相信,此刻动手也杀不了郑晟。
笔架山和弥勒教的实力差距不大,四家山贼的选择将决定罗霄山里未来的局势。王文才放任弥勒教军进入营地,已经表明了倾向,他没抱有多大希望,但虎王仍然是罗霄山里最强大的势力,谁也不能假装看不见,他要听听这些人的打算。
郑晟看向王文才、李燕子和刺槐,分别点头微笑,,倒在地下的黄子希,已经被人遗忘了。
“我们不要战争,”王文才率先开口,带着浓厚的山里口音,“我们都是被外面的世界遗弃的人,无论是虎王,还是弥勒教,我不想与任何一方为敌。”
李燕子紧随其后,“我们想建立一个新的联盟,包括虎王和圣教,也包括我们,我们会是一个整体。与茨坪之间的战争也该结束,与乡兵斗了半年,我们两败俱伤。各家山寨收成少了许多,乡民们则更惨。”
很久之前,山里就有传闻,李燕子和茨坪的杨祝两家‘私’下里有来往。他在为盗贼和乡民讲和。
刺槐娇笑,“你们男人谈事情,没有我‘插’嘴的地方,我只希望不要有人再用‘色’眯眯的眼光看我,也不要对我黄洋界指手画脚。”
她在针对何人,已经说得很很清楚了。一个‘女’人在盗贼堆里厮‘混’不容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们都在反对虎王的压迫。
彭文彬慢慢的把腰刀收入鞘,神态软化下来,苦笑道:“我只是笔架山的小寨主,不是虎王,这些话你们应该对虎王说。”
“虎王不会听我们的话,他会砍下我的脑袋,挂在下坪的旗帜下。”王文才不愧为了解虎王的人,他说的正是坐山虎准备对郑晟用的手段。
“郑军师,你怎么想?”彭文彬的注意力又回到郑晟身上,无疑,这个人才是今晚这场闹剧的‘操’纵者,他被耍了,虎王被欺骗了,“难道我们现在不是联盟?”
“是,”郑晟几乎就是把王文才和李燕子的说法重复了一遍,“但是,我们将创立新一个联盟,圣教、笔架山和四位当家平等的联盟。我们会与茨坪讲和结束这场战争,他们种田,我们收一点租子。”
彭文彬确认无疑,郑晟与这几位当家之间早有勾结,也许只有黄子希被‘蒙’在鼓里。
什么狗屁新联盟,他绝不相信这个说法,这世道实力代表一切。但在几条狗背叛后,现在笔架山处于弱势的一方。在弥勒教的努力下,坐山虎就要被从虎王的位置上踢下来了。
他瞅着郑晟,“你把我大哥推上虎王,又要把他从虎王的位置上拉下来。”
一切都是局,从郑晟走上笔架山,所有的圈套都已经设计好了。坐山虎一步步被他拉进陷阱,下坪死难的乡民是弥勒教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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