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顿时精神为之大振。有渴极的士兵甚至大着胆子含了一口雪在口中,入喉之后却别有一股舒爽。
聂湛打手势命众将士下马原地待命,双眼却紧紧盯着明錾动作。明錾却一头扎入积雪最深处,双手往雪堆中不知刨着什么,很快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悄声对好奇凑过来的聂湛道:“人人都怕英年早逝,我却只怕老得太快,记性不佳。”
聂湛口中笑道:“大师聪明绝顶,怎会忘性大。”心中却想,这样白茫茫的一大片山头,覆着无穷无尽的积雪,倘若没有特殊标识,要找对地方当真不易。
转眼间,明錾已从雪中抖出一件白色衣衫。聂湛细辨之下才发现是一件僧袍。僧袍一起,那雪堆便轰然塌下一大块,强风灌入,雪堆瞬间又矮了一大截。聂湛这才看清这原是一个雪洞的入口。只是入口太小,只能容一人猫着腰钻入。
明錾朝聂湛点点头,道:“就是此处。不过现下咱们得冒一冒险。”说罢他身形一晃,便足不点地掠过皑皑白雪,向着身后的密林飞驰过去,左手猿猴一般在一根略粗些的雪松横枝上一勾一荡,脚下不停,连续轻轻踩断数根粗细均匀的枯枝,足尖挑了几挑便已将枝干抄在右手中,左手再借力一揽,身姿轻如鸟羽般,一个回旋便已返身飘然落地。在场将士目睹明錾的绝世轻功,皆无声地向他投去喝彩的目光。明錾仿若未觉,只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树枝后才面露懊恼地轻声对聂湛笑道:“对不住。记得了这,忘了那。所谓拆了东墙补西墙。”
聂湛对他轻功一般跳跃性的思绪报以无声的微笑,见明錾手举点燃的枯枝凑近冰洞口,便知他此举是为了不下大力穿凿洞壁,免得引起山体震动。只是这样明火执仗,一个不好扬起的轻烟便会被山下巡查的邺兵看见。
幸亏冰壁融得极快,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洞口已经变成足足有一个马头那般高。明錾当即收手道:“行了。”说罢便将快要燃尽的枝干埋入深雪中。
聂湛知他如此分毫不差一则为了节省时间,二则,待会儿封洞的时候也便宜些。他转身示意所有人尽量列成一线,挨个通过。
原以为洞中窄小,谁知真正进入洞中却应了别有洞天四个字。头顶是一整块蔚蓝色的巨大冰面,悠远深邃比天空更澄澈的蓝色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脚下是一条数丈宽的茫茫雪径。琉璃一般的蓝色仿佛将这一方洞穴与外头肆虐的风雪隔绝,独立成一处宁静的避风港。就连刚入洞的马儿亦欢欣地甩了甩长尾。
然而谁都明白,绝不能让暂时的安逸阻止他们征伐的脚步。明錾用眼神示意聂湛率领大部队先行,他负责断后处理洞口留下的痕迹。聂湛望了一眼不远处仿佛深不见底的蔚蓝,点了点头,转身牵着马大步向前走去。
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几近无声地在祁兰雪山的山腹中穿行,以最快的速度逼近邺人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大决战好难写,会很慢。
话说昨天应该算双更吧,算吧算吧,居然冒泡的人那么少。真是没动力……
话说这文写了一年多,税前总收入相当于猫正职的税后周薪,周……如果用钱衡量,猫完全是在浪费生命。想象一下猫靠写文过活,必然坐等喵星低保救济……
☆、洛轻恒番外
惆怅东栏,为伊种下一株雪。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苏东坡《东栏梨花》
去禹国求娶和亲公主是我一早便定下的。早就听说禹国皇帝有一双女儿,妹妹长得倾国倾城,姐姐不过中上之姿。只因大禹的护国神女君随波艳名远扬,朝臣们都盼着我将她娶回来来装点栖凤宫。其实娶姐姐还是妹妹做我的皇后,我都不在意。也许许多人都觉得美人如花隔云端,可我从小就见惯各色美人在父皇面前搔首弄姿,包括我那已然迟暮的母亲,她的前半生都用来吸引我父皇的目光,后半生用来督促我成才,好跟两个年长的异母哥哥竞争。这让我一度以为女人一生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情感都理所应当寄托在男人身上,直到我认识了君长流,我的元后。
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十七岁。这个年纪在普通的贵族少女中已算不小了,按照两国习俗,大部分的女孩儿都会在十五岁及笄那年出嫁。而她未嫁的原因是,她的妹妹君随波抢了她的未婚夫。这样的事无论对谁都是奇耻大辱,何况她是嫡长女,地位最尊贵的公主。我以为她会整日以泪洗面,可是她却没有,我想她应该是一个骄傲的人。
记得宫宴那天,她穿着一条杏色的裙子,那上面开满了一种玳国没有的花。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雪白的花叫梨花,只在春天盛开。我依照事先计划的那样向禹国皇帝提出了和亲。庆帝看起来很高兴,我却看不出君长流开不开心。她一直低眉敛首,就连谢恩也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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