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绍已经不想再看笑话了,他知道这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但是听了高茂的话,还是哭笑不得,“你说什么?数百禁军护卫之下,当街节劫走父皇的——竟然就只有一个人吗?”
“当时街上的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高茂道。
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简直旷古烁今,任凭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一场足够叫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殷绍不说话了。
高茂等了片刻,还是心里发毛,就试着道:“殿下,这事情发生在街上,整个天京城都被惊动了,陛下不知所踪,你得赶紧拿个主意,多拖一刻都要出乱子的。”
堂堂一国之君当街被掳,这喝止是要出乱子那么简单的?
殷绍已经飞快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了一遍,他抬脚要出门,这才看到袍子脏了一片,不得已,只能满心烦躁的回了内室,随便扯了件袍子飞快的换上,然后抓了件大氅往外走。
刚到院子里,就迎着冯玉河和庞生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进来。
两人都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本来是得了消息匆忙的要告诉殷绍的,但见殷绍的这个反应就知道他必定已经知道了。
“殿下!”两人赶忙躬身让路。
殷绍也不管他们,只大步往外走,一面言简意赅的吩咐道:“冯玉河,你马上以本宫的名义进宫,这消息瞒不住,母后那里肯定已经知道了。你告诉她,让她别慌,马上安抚后宫,就说父皇已经被找到救下了,让她带人过去,守住父皇的寝宫,别让其他人过去。”
冯玉河的脑子里还有些没转过来,但对他的命令从来信服,直接就应了,“是!”
殷绍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现在身体不好,就又强调了一遍,“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将本宫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转告母后。”
“属下领命。”冯玉河分毫也不敢大意,答应了就走。
殷绍也不管他,一面朝大门口的方向走,一面又对庞生道:“父皇在宫外出事,一定第一个惊动的就是京兆府,那里你去,也给我安抚住了,让京兆府尹马上停止全程搜捕,然后对外宣称父皇已经回宫,先把百姓民心都安抚住。所有的衙役兵力,全部转入暗中行事,找人的事情本宫会亲自去做,只叫他的人守住了各处出口,绝对不能叫人把父皇弄出城去就好。”
百姓的胆子小,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一个弄不好就是要出大乱子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没有比稳定民心更重要的了。
“是!”庞生也不怠慢,答应了,也转身匆匆去了马房。
殷绍一路疾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想回头叫他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高茂见他欲言又止,就道:“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却看看冯玉河走了没?赵统领那里也一并打个招呼,宫里的事没他配合,没办法做到密不透风。”殷绍道,顿了一下,又补充,“本宫要去搜救父皇,大晚上的不好擅自开城门,你让他从宫里禁卫军中调出五千来援。”
“是!”高茂也匆忙的转身去了。
殷绍整了整大氅,直接出门。
因为事出突然,下头的人还没准备好车马。
殷绍纵然心急,也只能是站在大门口等。
不多时高茂就追了来,“冯管家还没走,属下把您的话转告他了。”
殷绍也没回头看他,只面目冰冷的盯着远处夜空。
横竖这会儿闲来无事,高茂到底不似他这样的定力好,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担忧的开口道:“殿下,陛下他不会有什么事吗?”
本来也没指望殷绍回答,不想殷绍这会儿大约也是觉得憋闷,竟然随口回了句,“能有什么事?”
高茂怔了怔,就听他继续冷冰冰道:“不是说是个高手吗?如果会有事,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高茂想了想,这才毛瑟顿开。
的确,据说那人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行刺的话,当街一剑把皇帝刺死了,总比带着走了要省事也更少风险。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里是京城,他们掳劫皇上又是意欲何为额?”高茂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嘀咕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又愕然抬眸看向了殷绍,“殿下,陛下是在从宣王府回宫的路上出的事,这么巧——您看会不会是宣王?”
“他?”殷绍不以为然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事出必有因,他劫持了父皇有什么要用?难道还能公然威胁,来要一纸禅位的诏书吗?”
高茂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到底只是个武人,一时就只觉得千头万绪。
殷绍长身而立,唇角一直带着冷淡嘲讽的一个弧度,顿了一下,却又话锋一转,道:“不多么——唯恐天下不乱,这件事里,他倒也未必就是完全干净的。”
“啊?”高茂抬头看他。
刚好这时候侧门那里马夫牵了马出来。
殷
殷绍当即也不再耽搁,快步下了台阶,打马就出了巷子。
宫里的援兵没那么快到,他带了自己府上所有的府兵,一路策马出了巷子。
高茂随行,连着过了三条街巷,就接到了太子府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
高茂解下小竹筒递过去,殷绍将里面纸条抽出来看了,唇角玩味着一勾。
高茂仔细的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试探道:“殿下,难道是陛下的下落——已经有消息了?”
殷绍只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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