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梁蹲下去,却不再碰她,只是近距离的逼视她的眼睛道:“先是蛰伏在本王身边,替他关注本王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背地里给本王一刀,后来即墨勋来京,他又临时起意,想到了一个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彭泽的机会,于是步步为营,利用即墨勋和文馨堂兄妹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布局,一步一步牵着我和殷绍的鼻子走,你说服我帮即墨勋去打宋楚兮的主意,他再想办法激太子对宋楚兮起了杀心,一直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即墨勋逼我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之后,你又对他用了美人计,做出一副是对本王情深意重的样子,打着替本王解围的幌子,让本王出面把你送到他的身边去。”
他根本也就不需要梅氏的承认,只就自顾自的说:“你在即墨勋身边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在将来等到两国开战之后,好从背后给即墨氏捅刀子的,对吧?”
这些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那是和他朝夕相对了多年的女人,他相信她。
但是那天殷绍去找他,莫名其妙的询问起有关这女人在他府中时候的一些往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意外,然后就意识到不对,再回头一件一件的想,最终——
却得出了这样惊人的内幕。
她身边的女人,不仅仅是个探子,而且可能深得皇帝重用,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她与他同床异梦这么多年,他居然毫无所查,并且可笑的是,最后居然还为了她而疯魔,为了能够今早能迎回她来,做出了弑父杀君的事情来,自毁长城,毁了自己的前程。
多可笑啊,区区一个女人,居然将他毁成这个样子。
这种事,是他从来就没想过的,就算现在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也已然觉得这是好荒唐的一个笑话。
他殷梁,和太子殷绍对垒争斗多年,最后——
居然是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满盘皆输。
殷梁想着,终于不可遏制的笑了出来。
他仰着头,笑声沙哑,但是笑着笑着,就有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梅氏听他这样说着,心里一阵的暗惊,但却容不得多想,眼见着他情绪不稳,她便就畏惧的,一点一点往后退去。
还是那么个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见犹怜。
殷梁察觉她的动作,突然暴怒起来,他一下子扑上去,单膝跪在地上,再一次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道:“那你今天来见本王的意图又是什么?是想看看本王是如何落魄的?还是为了确认本王的行踪,然后再去向父皇告密邀功?”
这两个念头,都不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初衷。
可对梅氏而言,她却自知她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殷梁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且认定了她从一开始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动机不纯,现在他落魄撂倒,甚至朝不保夕,他不能把皇帝怎样,自然就要把所有的账都记在她的头上了。
可是——
但是她一时头疼脑热的跟了那人出来,真的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
想要见他一面。
也虽然,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想过要反悔。
梅氏看着他。
这男人也已经不会再为了她背叛而痛苦难过了,他现在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无尽的冰冷的愤怒和仇恨。
爱是什么啊?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浓情蜜意也不过如是。
“既然滇西都认定了是我欺骗了您,并且罪无可恕,那又何必与我说这么多?”梅氏说道。
她语气带着柔弱的颤抖。
她不蠢,就算知道殷梁已经不可能再为了她的任何一句话而动容了,但也知道不能和他来硬的,否则的话——
就连一个迂回拖延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您所见,从头到尾,我都只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叫我到您的身边,我就要去。”她这样说着,眼中也带了悲戚的神色,低头去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殷梁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我说我是不得已,殿下您都不屑于听,如果不是因为我做不了主,又何至于这么多年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
她说着,突然语气一厉,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笑得无限苍凉。
“殿下您只怪我对您的隐瞒,可有想过我的处境?”她这样说着,也是满眼怨恨的情绪,“他叫我到您的身边,我就要去,他不准我怀孕生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因为他怕孩子会成为我的弱点,进而让我因为你而背叛了他。后来即墨勋入朝,他有了别的主
有了别的主意,他叫我去彭泽,我仍然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她的话只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当初太医诊断说她有宫寒之症,治了几年都不见好,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背后操纵的人不是皇帝,又有谁能将这个假的病症隐瞒的一点风也不透?
殷梁的心里是真的恨极了这女人的欺瞒背叛,但是此刻他自己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却又似乎隐约能够了解她当初所谓的那些身不由己。
可就算是她身不由己又这样?这能改变她对他有所欺骗和背叛利用这样的事实吗?
一时间殷梁就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慢慢的松开了梅氏。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他盯着地面,而梅氏在哀怨的看他。
过了一会儿,殷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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