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这个怎么样,给你搞一尊。”白旯从他那酸水盆里拿出一个观音造像的佛像,端酸梅跟前“指点”着说。白旯房间里到处放着塑料盆,常年蓄着酸水,酸水里横七竖八泡着好些佛。酸梅说,你也太实在了吧?孙二娘也是不小心才把人手指骨头包进包子里,你做旧的酸味儿在楼道里都闻得见。他嘿嘿笑,还是继续泡。
酸梅看都懒得看,“我到处跑,平常一周能跑三个城市,拉杆箱是真正的家,如果买个仿造铜佛,占半拉箱子,其他东西怎么放?过关被海关拦住,他们如果分不出是仿造,我怎么办?”
白旯继续“指点”,“戴随身佛啊。”
接下来白旯饶有兴致地跟他姐又吹吹起来,细听,这里头的门道还是真是有,
他说粘土烧的随身佛叫“擦擦”,软泥按入模具,烧制而成,和做饼干、月饼类似,讲究的烧制后上颜色,甚至有的“擦擦”后面有高僧的指印。
白旯从脖子上拉出一个“擦擦”,说他很少求它办什么具体的事儿,比如这班ca981不要晚点啊,这次五个小时的高速路不要出车祸啊,某个股权交易一定要完成啊之类。晚上,他就把它从脖子上拿下来,摆在酒店的床头,恭敬地拜一下,拜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想法,仿佛早上出门和太阳点一下头。其实目的很简单,只要知道这个随身佛在附近,和那些所有美好的未知一起真实地存在着,他就会心安一点。
白旯靠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他的擦擦,带着笑像吸了大烟一样,“姐,如果我死你前头,我的肉身烧成灰儿之后,建议你把灰儿拌了粘土,也烧几个‘擦擦’,随身带着,保管百毒不侵。”
酸梅扭头说:“你丫最好死干脆点!……”哎哟喂,话没说完,真如电影里放的特战队登陆,房门、窗户忽然破门破窗而入几条大汉,上来就勒住他两儿,白旯勒得白眼儿直翻,因为人正好揪着他的擦擦往后拽!
酸梅勉强喊出“你们干什么?!”倒也反应快,手里有手机本能就想按“110”,可惜,人根本没给姐弟两“绝地反攻”的丝毫机会,手肘一撂,全砸晕,扛起来丢黑色越野后备箱,扬长而去!
嗯,
醒来时就跟刘胡兰深陷狼坑一样,
三面斑驳的墙,
好像就后头一扇高高的铁窗,
姐弟两手脚都是铁链反向栓着,酸梅还好,白旯头破血流眼睛也被血糊着,显然已经惨遭毒打!
酸梅大叫,“你们要人死也要死个明白呀!死不明白的鬼最凶戾,绝对几辈子缠得你们不得安生!!”又使劲儿张腿努力够着去踢白旯的板凳,嘴里带哭腔,“旯子,旯子,还有气儿没!”
白旯耷拉着的脑袋轻轻动了动,酸梅这时候才掉下来一串眼泪,弟弟这样奄奄一息啊,任谁看了都焦急揪心!
门前终于听见动静,
脚步临近,
酸梅严正以待怒向胆生地盯着门口,
进来几个男的,
最后进来这个,
相当年轻,相当年轻,
光头,
却更显脸庞的俊艳无敌!
“你,汉州的?”
中文,且还说的地道的汉州腔!
酸梅“呸”一句“老娘当地没你这样的败类!!”不过她刚才那顿叫骂,确实带点汉普,嘿嘿,乡音难改啊。
男人看来来了兴致的,走过来,两手搁西裤里微弯腰好好看看她,
微笑,“啧啧,看看咱汉州妹子就是辣,胆儿超肥不说,模样长得……嗯,还不错。就是,”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儿,“太瘦了。”
酸梅反嘴就要咬,“放你娘的娘炮儿屁!”
这更取乐于这个年轻男人了,
“娘炮儿?”
他回头看身后的跟随者门,用日语,“你们知道娘炮儿什么意思么,她说我像女人呢。”
仔细看看,后头这些人各个长得也是俊,真是一群雅痞混账,
都笑得轻松,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男人回脸儿又看向酸梅,
“他是你弟弟吧,也是汉州人?你弟不厚道,坑了我的钱也給个稍微像样的物件呐,火一烧就化,塑料都不如,也太叫人不好想了吧。算了,看在老乡的份儿上,我稍微通融一下,你,姐们儿,只要能掰腕子掰过我,你弟我就不追究了。”
酸梅一口就应,“好!就怕你说话不算数!”
男人慢慢直起腰来,“我夏课混这大,别的优良品质不敢有,说话算数还是能称道称道的。”
咦,酸梅是没见,“夏课”这个名字一出来,她那奄奄一息不中神的辣鸡表弟好像抬了下头,神情是早已看不清,淹没在血渍啦呼里,估计抹干净的话,能分明露出来的是“惊震”吧!
是滴,
夏课的名头那在汉州玩字圈儿谁人不知!
白旯那是早就“敬仰不已”,只无奈自己玩得“太低端”,够不上人云雾里的大咖啊!
真是“深仇大恨”跟闹着玩儿似的,
真给酸梅松了绑,
一开始脚镣没解,
夏课一抬手,“人家女孩子用力下半身很重要,给束缚住了,咱赢了也胜之不武。”
脚镣也给解了。
两人就在铁桌边开始了掰腕子的架势!
嘿,酸梅是真有劲儿!一开始不相上下呐!
当然啦,事关白旯的狗命,再咋滴也得全力以赴!
嗯,
夏课一阵儿麻筋,险些叫这娘们儿压了下去!夏课有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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