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同他调侃,忙不迭地应道:“你就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六分从我嘴里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赶紧抓起外套和我一块儿去接刀疤。
说实话,我们能这么顺利地把刀疤捞出来,多少有些出乎我意料,虽说我砸了一大笔钱进去打点,但隋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越想越觉得这次的事儿隐隐有些不对,这些天来隋源那边没有一点动静,难保其中没什么别的阴谋。
我把这想法告诉六分,他眉头皱着想了一下,说道:“现在顾不上这个了,人出来了就好,就算明知是圈套,我们也得钻。”是啊,这次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做一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人了。
还没到市公安局门口,我远远就看见刀疤倚在路边的行道树上抽烟,看上去逍遥自在得很。
一钻进车,刀疤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冒出的第一句就是:“酒啊,肉啊,女人啊,老子来了!”随即又贼笑着说:“走,先去吃饭,老子饿慌了。晚上再把兄弟们约在一起,去吃烧烤喝酒泡妞。我请客!”
刀疤是每顿饭无肉不欢的,这几天还真难为他了。
六分转身对刀疤嘿嘿一笑,问道:“他们在里面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我?”刀疤桀桀怪笑两声,道:“老子以前在警校哪科都要补考,唯独刑侦是一次过关。就凭他们几个要套我的话,嘿嘿,还嫰着点儿。妈的,嘴巴里淡出鸟来了,眼镜,你开快点儿嘛……”
快点儿?以为老子是战魂那个p?我没理踩刀疤,继续不紧不慢地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欣赏”他在后座上饿得焦躁不安的样子。
刀疤见我故意整他,翻翻白眼,瘫在椅背上作出一脸苦相,说话的声音比打雷还响:“老子饿了这么多天了,你们都没有同情心啊……”
我和六分同时冲他竖起一根中指,那家伙见软的没用,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娃再耍花样,晚上喊小姐的时候没你的份儿。”说完又傻呼呼地笑起来。
说笑了一阵,我忽然想起了“小菜”,便问道:“对了,你知道小菜‘那边怎么样?”
刀疤淡淡答了一句:“无期吧。”
从后视镜里我见刀疤好像没太在意“小菜”的事,有些奇怪。照道理说,依刀疤的为人,“小菜”这次帮了他的大忙,判无期又不是小事,怎么刀疤好像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那不是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在里面过了么?”
刀疤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么……过阵子再说。”
过阵子再说?过阵子说什么?见我一脸茫然,六分对我骂道:“你这个瓜货连这都想不到?脑筋咋就不会转弯呢?难道不能想办法把小菜‘鉴定成精神病?难道他不能突发个癌症什么的重大疾病,申请保外就医也很正常啊!”
刀疤在后面笑而不答,顾盼自得的摁下车窗到处打望。
靠,原来如此。所谓的法律和规定这些都只是用来规范我这等良民的,六分能想得透这其中的关节,自然没我纯洁。而刀疤这厮,评选十佳暴民就有他的份,良民么,嘿嘿……
想通了这中间的明堂,我略微放下一点儿心来,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么?
窗外隐隐传来几声闷响,我抬头看看天上,一团团乌云齐聚上空,黑压压地遮住了阳光,像是暴风雨快要来临了。
下午一场大雨,将l市狠狠冲刷了一番。晚上,一众兄弟们齐聚“快活林”,为刀疤接风洗尘。用不死的话来说,刀疤这次是参加了一次l市公安局组织的“七日游”。
刀疤的几个小弟也闻讯赶来,怒斩那里最大的包房都嫌窄。大家轮流端着杯子去给刀疤敬酒,倒也热闹。
原计划的泡妞大计告吹了,连“情圣”不死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快活林的包房里,因为到最后大家全都喝醉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然不知身在何方,四下里一看,地上到处是空酒瓶子,一个个瓜货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上,鼾声四起,酒臭熏人,我赶紧站起来,小心地绕开“障碍物”,逃离出去。
后来怒斩心痛地对我说,那晚一帮子人糟蹋了他八瓶洋酒、二十几支红酒,啤酒更是数不清楚。而刀疤,只是象征性地扔给他五百块钱,害他欲哭无泪啊。
出了酒吧,我原本想去夏姐家,但看看自己一身酒臭的狼狈样儿,想到换洗衣服都在静竹花园,便开车回家洗了个澡。
打开衣柜寻找干净外套时,我的眼神落在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上。这床单就是我和田甜“第一次”时的那张,不过已经洗得很干净,再难看出点点殷红。恍惚间,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销魂的场面,那呻吟、那汗水,甚至我肩上的指甲痕都还那么真实,犹如昨天。
我颓然坐回床上,想起在广州学习、培训的时候,用小纸条写上情意绵绵的文字传给田甜,一天捱了两巴掌心里也是甜丝丝的……甚至在去年那个不平安的平安夜,我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看着令我心仪的女神为我流下了珍贵的眼泪……
往事历历再现,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直至出现那个决绝的背影。我心里一痛,这才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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