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用。她的声音即便经过电脑加工,多添几分威严,听起来依然像在狂风中畏缩摇曳的雏菊,幼嫩而无力。
面对恐怖的风暴带来的通讯完全闭锁,丽奈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渺小,在这种关键时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影响力只能够到身边的人。
“飞云……这,就是你对我的了解吗?”再次切断了跟父亲影像的同步动作,丽奈失神地叨念着。她忽然有种自己整个人被飞云看清看透的感觉,赤的,身无寸缕的。这种感觉说不上到底是可怕还是羞愧。
怪味豆似的感觉,在嘴巴里流淌着。
“被你彻底打败了……”奇异地,看着无法挽回的败势,丽奈心中居然连一丝小小的挫败感都没有,甚至有点解脱的感觉。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丽奈的脑海中忽然变得一片清明。用剑也好,用兵也好,或许这种自己引以为傲的激昂进攻模式是自己获胜的不二法宝,但,从今天起,从此时此刻起,这已经不再管用了。
耀丽的火花,在混杂的风暴中不停地腾起又幻灭,就像一个个短促的音符,把歌颂死亡的乐曲接连演奏下去。
原本还算宽敞的宇宙通道,在风暴的作用下,变得狭窄起来了。
海恩斯舰队,好比已经钻进渔网里面的沙丁鱼群,无论怎么回避,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在狂风中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绝望的无奈,以及在撞击中祈求凭藉本舰舰体足够结实,能够抵御舰与舰之间的狂野撞击。
风暴,只持续了五分钟,但对于海恩斯人来说,却像五个世纪那么漫长可怕。
而这五分钟,在日后史书中被喻为“黑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面,海恩斯军合共损失了百分之三十三的军舰、兵力。剩下的舰艇,将近一半也只是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界上游弋着。
“动力部破损”、“推力大减”,等可怕的字眼雪花似的堆满了指挥官们的眼睛。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奈尔特大人的命令,对自己是多么重要。没有让他们失望,奈尔特的命令下来了。
“全速撤退!”
只能这样了,打下去,只会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
这时候,奈尔特舰队的良好纪律成了关键。坐在军火库号上的飞云突然发现,自己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丽奈舰队的速度。
来如惊雷,退如闪电。
转向虽然不行,但进退却极快。如果按照自己重新进击的速度来看,会追不上。
飞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丽奈,但是,压在他肩膀上的重责却不容许他放跑丽奈的部下。算上风暴前的损失,丽奈舰队至今只是失去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兵力。虽说也算是重创了,可这还不是致命伤。假若海恩斯全力支持重编,或许一两个月后,自己又被迫在战场上跟丽奈开打了。
我已经是克萨斯人了。我已经是克萨斯人了!我不能放跑丽奈舰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强烈的矛盾感,像啃咬死去猎物的狮子,大口大口地啃咬着飞云的心。
心,在无奈地滴血,无奈地流泪。
一边,是国家大义,对抗卡邦尼的大义;另一边,是自己最真挚的友情,混杂了爱情的友情。
模糊不已,混乱不堪。不想选择,却必须选择。
飞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随随便便地背叛自己的心,又或者轻轻松松地背叛自己的理智。可惜,两样都做不到。
“人生,从来就不可能完美。当你获得某些东西的时候,意味着你必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在此刻,飞云才真正意识到,这句哲言的意思。
“放弃吗?只有狠心舍弃才能夺取吗?”飞云小声地捂心自问着。
“大人!快下令!”
“大人!我们等着您的命令。”
“飞云!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云~霄~阁
在通讯回路中,焦急的声音变得灼热起来,烙烫着飞云的听觉神经,让飞云猛醒过来。
“全军突击!不要放跑一艘海恩斯军舰!发射所有闪光飞弹,尽可能扰乱他们的重编,拖慢他们的航速。放出所有宇宙战机,一定要缠住他们。”下意识地,飞云心中早已想好的命令,一串串地脱口飞出。
话刚出口,飞云又有点后悔了:自己这么狠,丽奈能逃掉吗?如果逃不掉,以丽奈那种格岂不是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不自觉地,脑海中浮现出瘫倒在血泊中的丽奈。在她像雌豹一样健美的躯体上,满是血污,曾经完美的女体现在到处是灼伤的焦痕……
不,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不敢想象下去,心底狂涌而出的呐喊声,几乎震破了飞云的耳膜。冷沁冷沁的汗水,大粒大粒地从额头上滑落,滑过整个额头,流过整个鼻梁,从鼻尖上跌落到身前的电脑萤幕上。
“大人……主人……主人你怎么了?”早已察觉飞云的异样,为了尊重,直到此时,雪梦莲才忍不住开口了。
“……啊……你叫我?”雪梦莲的呼唤声,使飞云暂时从矛盾的思维宇宙中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主人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好可怕。为什么主人的眼神会变得这么忧郁可怕哩?”看着飞云魂不守舍的沉郁样子,雪梦莲只觉得自己的心苦得快要淌出苦胆汁来了。
“没事,我只是怕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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