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白三人在有嫌疑的两户人家院子外,蹲了大半夜,结果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唯一的收获就是三个人全都感冒了。
一大清早,刚刚起床做饭的支书老婆,被三个人吓了一跳,各个都是脸色乌青,没有血色,喷嚏打个不停。农村的秋天,夜里很冷,守夜是要穿大衣的,这三个倒好,就穿了一件薄毛衣和外套就去守了一夜,不生病才怪呢。
支书老婆赶忙熬了一锅姜汤,逼着三人喝,每人灌了一大碗——不把骨子里的寒气驱走,是很容易生病的。
吃过早饭,萧晓白三人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下,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又跟着老支书出去了。
说实在的,昨天晚上的情况,有些出乎萧晓白的意料。凶手的冷静,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
昨天的两户人家,是最大的嫌疑对象,所以,萧晓白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按照萧晓白的计划,在隐藏在泥堆里的骨头碎片被发现之后,作为凶手,这两户人家最少应该有所动作,处理凶器也好,准备逃脱也好,最少是有所反应的。
但是事实却让他很失望,这两户人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平日的生活:吃饭、洗漱、睡觉。夜间除了呼噜声,啥都没有听到。
难道凶手不是这两户人家中的一人?萧晓白不敢想象,一个普通的农民,可以做到如此的冷静。如此冷静的凶手,在萧晓白看来,差不多已经是疯子了。
其实萧晓白的心中,还有一个挥不去的阴影,他一直不敢去想象,死者跟凶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猜测,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个六十岁的女性,被人杀死后,分尸煮食,之后被抛尸喂猪。这一切都是在没有人知晓的情况下完成的。
而做到这一切,需要有两点必要条件:
一、这名女性失踪之后,并没有人寻找,也没有人报案。那么就是说,这名女性,是没有家属,或者,家属并不知情。只有这样,这名女性的长期失踪,就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二、这名女性被凶手分尸煮食,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假如这名女性是被抓来,或者在他处杀死。这中间就需要有运尸的过程,而如此危险容易暴露的一个过程,却没有任何人知道。除非,犯罪现场和分尸现场是在同一个地方,而且都是在室内。或者,这一切是在无人知晓的深夜进行的。萧晓白倾向于前者。
将这两点必要条件结合起来,一个可怕的事实,渐渐的呈现在萧晓白的面前。这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亲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死者的儿子。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死者被杀死之后,家属没有报案或者寻找。而分尸,为什么又会不为人知,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家中进行。
在遇到下桥村疯子的时候,萧晓白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这个事实,但是因为当时对方都是疯子,萧晓白并没有觉得可怕。
而如今,疯子一家已经被证明是清白的。现在的事实是:一个正常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再分尸煮食,之后喂猪。
萧晓白看着这个村庄,一片青砖青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灰暗低沉。看着站在村中空地上端着饭碗闲聊的人们,萧晓白忽然觉得不寒而栗,也许,最可怕的不是疯狂本身,而是掩藏疯狂的平静。
“小萧,你的脸色可不咋好啊!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给熬的,要不然先回去睡会儿吧!”支书的话,打断了萧晓白的沉思。
“没事,我就是有点冷,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晓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看你,早说啊!早说我把我那个厚毛衣拿给你穿了,我闺女给我织的,一直放着没穿。”老支书的话,让萧晓白心理暖暖的。
他忽然明白了,也想通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疯狂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淳朴的,只有将疯狂从淳朴中剔除,这里才会真正的回归平静。
“走吧!”萧晓白忽然高声说道。其余三人听着这句话,都愣了一下:我们本来就在走着呢。不过看到萧晓白舒展的眉头,他们明白,萧晓白放下了没有说出来的心事。
现在找到的所有的证据,只是一些手指的骨节、颅骨碎片和一些牙齿这些小型骨骼,而人类尸体上的大腿骨,盆骨这些骨骼,是不能轻易被猪咬碎的。只要找到这些,凶手就很容易抓到了。
但是现在没有找到这些证据之前,先去寻找两户人家老太太的踪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假如按照他们自己的描述,两家老太太都是去南方享福,那么,电话联系上之后,了解了情况,就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
“到了,咱先去哪一家?”老支书停下了脚步,问道。
“哪家都一样,先去最近的。”沉思的萧晓白差点撞到了支书的身上,赶忙躲闪了一下。
“先去永胜家吧,他家离的近。”
“永胜,永胜,在不在家啊?警察同志说来了解一点情况,你赶紧出来接一下。”支书领着三人,沿着院墙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喊。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答。
来到院子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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