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的一家独门独户的院落内,摆放了四张八仙桌,里间堂屋也照模作样的摆了四张,里里外外,人来人往,觥筹交错,一番热闹景象。
这样的流水席即使在国内农村的红白喜事也较少能看到了,毕竟到饭店更加方便一些。
里面堂屋的主桌主位,坐了两个眉发须白的老人,左边一位正是今天的主角文叔公,旁边是李连享,次位是华清帮的帮主李肖和苏海星,对面次位是三元堂和明公会的首领,再次位是内八堂香长“圣堂”大爷和“盟证”中堂大爷。
其余桌位也是内、外八堂的元老人物和其他帮派的首脑,外面四桌是各堂口的操盘人,虽然坐无虚席、济济一堂,仍有很多堂口的首领或因事多务烦,或因山高道远,或因资历不够,没有到场。
这表面上看是一家人的团圆聚餐,实际则是所有华人帮会最核心的首脑大聚会,可以说至少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文叔公侃侃而谈,但语气却似无奈多于高兴:“老哥哥刚刚过逝没有几年,钟义又不知下落,李连亭啊,如今这四大金刚只剩我们老两个喽。”
李肖道:“咱们的四大金刚声名远播,连洋鬼子都学我们,那克里克斯家不就东施效颦,也弄了个四大金刚么,不伦不类的。”
文叔公摇摇手道:“呵呵,人生在世,名利二字,我们年纪大了,不拘这个了,倒是你们华清帮这几年干得风声鹤唳,是晚辈们的楷模啊。”
李肖忙道:“哪里哪里,都是仰仗叔公和各位前辈。”倒不是他谦逊,实在是这一屋子里四桌人,不管辈份还是资历,比他低的,恐怕只有苏海星了。
文叔公继续道:“今天在座的,有一半是我和李连亭请来的,还有一半是心里还挂念着我们这一把老骨头,自愿来的,不管怎么样,我文仲谢过诸位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宾客也纷纷举杯。
苏海星一杯饮尽,心道:“今天才知道文叔公的大名。”
“原本老哥哥刚刚过世,我等实在不该做这样大排场的宴席,只是人都说未雨绸缪,看看现下的光景,实在让人担忧啊,就是这堂屋里的,怕是一半以上的人头发都白了吧。”
这时另一桌有人道:“文叔也别太杞人忧天了,天理轮回,自古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还有后生呢。”
文仲笑道:“只是现在后浪要么汹涌肆虐不在正途,在正途的,也有些乏力了。”
众人见文仲这话中有话,纷纷安静了下来。
“老哥哥生前常说一句话,是中国人,总要互相帮衬着,尤其到了海外,更要放下门户之见,派系之别,拧成一股绳,才能不被别人欺负,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被洋鬼子欺负的了?一门心思的只顾往自己的腰包里挣钱,后辈们看了,照模学样,这还有个好么?”这时,指着苏海星向众人道:“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让这丫头坐在我旁边?”
众人大多没见过苏海星,先前还在想,这姑娘是谁,怎么能跟文仲和李连亭共进一桌的?此时纷纷不解的看着文仲。
文仲对苏海星道:“丫头,自我介绍一下吧。”
“哎。”苏海星答应一声,站起来向四周拱手道:“晚辈苏海星,给众位叔伯、前辈前安了。”
这时,人群里方有惊异、赞叹的声音传来,文仲笑道:“诸位这时一听大名就都知道了吧,近年来在芝加哥这块地界,黑白两道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李帮主,你是最了解的人,你来说说吧。”
李肖笑道:“我只说一句简而明了的话吧,这些年不是苏姑娘,我华清帮一半收入,还得靠在蛇口做人头生意撑着,今天我李某人连给各位看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苏海星忙道:“李帮主太客气了,只是因缘巧合,不是华清帮,我大仇也未必得报。”诚然,苏海星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拿华清帮做互相利用的工具,苏海星利用华清帮为自己的复仇提供人马,华清帮利用苏海星的疯狂复仇制衡芝加哥三大家族,只是到后来,在杰瑞的撮合游说下,越见互相倚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文仲道:“丫头一句因缘巧合说得好,但我要说得,不是这个,诚然,丫头能有今天的作为,有他个人私仇因素推动,但她心里如果没有祖宗家法,没有太叔公的教诲,只凭她一个人横冲直撞,必定头破血流,且徒劳无功。”
这话说得中肯至极,苏海星重重的点了点头,众人也纷纷附和。
文仲突然垂首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来是一家,说是一家,有朝一日,一旦散了,再聚起来,只怕是不大可能了,老哥哥在世时,最怕得就是这个,如今四大金刚,只剩其二,我和李连亭也都老了,这位置再没有人来坐,只怕后继无人,将来谁执牛耳,谁掌家法?”
说到这,苏海星这才明白,文叔公和李伯这是再给自己找接班人呢,原本林太叔公在世时,还没急着想这个,如今太叔公过世,钟伯又突然失踪,他们是真着急了,见文叔公老是有意无意提自己的名字,不是看中我了吧,苏海星一个激灵,自己女流之辈,辈份又极低,坐上去了又怎么服众?恐怕只有华清帮一门挺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周旋在三大家族、中情局、、明日生物集团,还有许多秘密恐怖组织之间,b也在到处抓自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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