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扯的痛感。纳兰承君之死,她,应该也很难过吧……她低头一叹。便觉这一世太长,让她都有些心累。
宫中行走的侍女一见阿生,纷纷行礼,阿生面色云淡风轻,一时看的人眼花,不敢相信自家少主一夜之间,已是玉树风华。
云偿推门而出,白衣如倦,冷清的面容犹有泪渍,就连好看的眸子,多少也有了血丝。怕是,一夜未眠。
云商乃她的亲生妹妹,棺木,自然也要从焚琴宫抬出。
琉璃宫主身死一事,在四国已是传的沸沸扬扬。自此,琉璃宫并入焚琴宫,云偿为两宫宫主,主掌情报天下第一的琉璃宫与医武双绝的焚琴宫。大势已成,无人可比。
而这些让人眼红的,不过是云偿不在意的身外物。重要的是,她的亲生妹妹已逝,还有什么比这让人难过的呢?她极少哭,却在为云商打幡之时,哭的断肠。阿生站在她的身后,犹自被她感染,情绪低落。
来的人很多,有感叹红颜薄命的,有为云偿感到心酸的,当然,也有来伺机破坏的。
棺木入墓,不到三刻,便有人冷嘲热讽。若不是被石头砸坏了脑子,那必然是有恃无恐,故意为之。
“枉你云偿素来仁善,竟逼死自己的亲生妹妹,不过是为一女人,倒落得姐妹相争,如今人死了,你在这里落泪,又是为何呢?难道你能否认,你口口声声的焚琴少主当真不是段衍生?云商因爱慕段衍生,招了你的记恨,她死了,该开心的不该是你吗?”
诛心之语,当真是不怕死的人。说这话的人,是连红湘。红豆坊坊主,绣云七子之一,相思堡堡主上官撤之妻。
若说往日,纵是借她几个胆子连红湘也不敢说出这些话,只是如今绣云七子关系破裂,又有明王做背后靠山,她夫妻二人不请自来,为的就是趁云商出殡好在天下群雄面前将段云二人弄得身败名裂。
早在云偿宴请四方宾客时,对于焚琴少主的身份当时就有争议,碍于云偿手段,此事终于缓解一时。而今又有人旧事重提,并且是昔日关系密切的绣云七子之一,任谁都会想多。
要说平时,无论连红湘闹出多大的乱子,云偿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今日,是在云商的葬礼上。分明,是触犯了禁忌。
这女子轻轻抬头,目光如剑。“三息之内,你若噤声,我饶你不死。”
连红湘动作一僵,张了张口不敢再言,又羞愧自己被云偿气势震慑住,更是嚣张,冷笑连连,“怎么?我说中你心事了,你便不快要杀我吗?”
云偿低头轻叹,目色黯然。“亡魂还未走远。。。。”她玉指轻弹,一道剑指随之即发,好巧不巧的正射穿连红湘的发髻。
长发垂落,是比羞辱还要让人胆寒的示威。云偿不再去看第二眼,专注了神情,虔诚满目,迎送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阿生站在她身旁,不发一言,只凝神望了连红湘与上官辙,一眼,震慑人心。
上官辙忍不住后退一步,将连红湘紧紧的拉到自己身旁,以护卫的姿态站在她身前。杀机一过,阿生面上淡然,与云偿,竟有了相似的神态。
彼时,纳兰守在阁楼里,一言不发,饮茶已过了三巡。随行的侍卫首领身形笔直的站在阁楼外。他曾问过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您为何不将她带回来呢?”
那女子目露哀伤,“再等等吧,再给她一些时间。”
云商死了,她对云商的恨也就消了。毕竟痴情人,何苦再难为。只是,她该是舍不得离开云偿了吧?纳兰叹息,只觉得寂寞像是草原空旷冷冽的风。没有人疼,便不知何为暖。段与裳,原本多恩爱,云偿温暖相待,云商冰冷无望,这姐妹二人,就像是上天注定一般的变数,横亘在她二人之间,岁月不做假,于是,阿生竟不愿回头。她得遇云偿,就不想再回顾看她一眼。这,是多么的让人伤心。
“禀摄政王,云桑诺王府加急文件。”
纳兰久不变换的姿势终于被打破,打开信件,心只觉咯噔一声,像是瓷器碎掉的声音。一时三刻,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少年初遇,惊世一名,原来,你竟是这般身世……云桑皇室,存留正统!
一阵风吹过,愁眉不展的纳兰终得一笑,“放心,你还有我……若得天下,我逐鹿为你,便当赔罪。”
那侍卫首领闻言,惊骇的不能动弹。
荆尘诺加急送来的文件上,没有人知道具体写了什么,不过,纳兰由忧转喜,却是真。
而远在诺王府的中年王爷,终于在确定段衍生尚在人世之时,下定决心,云桑正统,唯皇嗣可居之。他历尽沧桑的眸眼里,闪烁着历史浮沉的光,“臣必鞠躬尽瘁报答先帝知遇之恩,辅佐公主开创一代盛世!”
同一时间,葬礼之上,连红湘狗急跳墙,大骂云偿。云偿先逢亲人生死离散,又闻连红湘龌龊之语,生逼的出手断了女子一头秀发。天下群雄在场,连红湘被当众削发,像是疯子一样的连番诋毁。
“焚琴云偿!你当真不敢承认你不爱段衍生!”无言以对,连红湘怒视云偿,却问出了这样一句。
云偿回眸,静静的望着这个早已失态的女人,面色已是冷了三分,“你三番两次激怒于我,我问你,我爱她,关你何事?”
之所以针对云偿,不过是畏惧云偿。而云偿,深爱段衍生,并不觉得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是以,云偿问得平静,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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