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得起自己的心。
所以她为了夏珂筠叛变,又为了莽苍原军放弃了新安都,在外人看来兴许纠结,可她知道,她对得起自己。
她爱着她深爱的人,也爱着她深爱的土地,她只能尽全力维护自己所爱,不去破坏那点儿美好。
“长烟愿意就这样和我在一起?”夏珂筠问道。
顾长烟浅浅地笑着:“嗯,和阿筠在一起,怎么样都愿意。”
晚风微凉,夏珂筠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将头置于膝盖上,静静地看着顾长烟。顾长烟的脸上有一抹绯红,大约是,酒喝得多了。
她蓦地站了起来,脚底一晃……
夏珂筠赶紧站起来扶住她,面带惊慌:“长烟你没事吧?”
“没事。”顾长烟笑笑,“只是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什么……”事字还没说出口,夏珂筠已经被顾长烟拉出了假山。
夜晚的宫里有巡兵经过,顾长烟只悄悄地,带着夏珂筠走了一条能避开所有人耳目的路。一路出了皇宫,而后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一人二马朝着远处跑去。
“长烟,我们去哪里?”夏珂筠不安地问道。
顾长烟只轻轻地回答一句:“宗山。”
宗山是大夏皇家别苑所在的地方,当初顾长烟被玉璇救回来,醒的那一刻,就在宗山的别苑里。
宗山别苑里人很少,因为夏珂筠并不常来,后来她许了顾长泽能在别苑里住,顾长泽自然也成了常客。
今夜人都在宫里庆祝,宗山的别苑里静谧祥和。
顾长烟下了马,将马儿栓起来,拉着夏珂筠进了别苑,直径去了当初她醒来时住的那间房。
进门前,顾长烟只低声地问了一句:“阿筠,我怕吓着你。”
那语气里就好似里面有刀山火海,随时都会丧命。
夏珂筠便笑答:“长烟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真的?”
她认真地点点头。
顾长烟颤抖着手,缓缓推开了门。
房屋里,昏黄的烛光在烛盆里跳耀,一切在幽暗之中安静地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夏珂筠只站在房门口浑身一震,看着里面的布置,突然整个人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长烟,是你布置的吗?”
房屋里,木制的窗棂上贴着大红喜字,大红色幔帐被风吹得飘动,隐隐约约地遮住了榻上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棉被,房梁上挂着红色的花球,八仙桌前贴着喜庆的对联,一切都是婚房的布置,虽然并没有富贵人家那么精致。
“阿……筠……”顾长烟扯着衣角顿时不知所措,“我……只是想……和阿筠成亲……永远……在一起……虽然简单了点……但是我……真的喜欢阿筠……阿筠……和我成亲……好……不好……”她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挂着眼泪的夏珂筠,攥着的衣角差点被撕了下来,“阿筠……你……怎么……哭了……”
夏珂筠狠狠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我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长烟会这么有心。”
“那……阿筠愿意……和我成亲……吗?”顾长烟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有点儿抖,有点儿含糊不清。
夏珂筠咬了咬唇:“我当然愿意!”
“那……阿筠……和我……拜堂……吗……”
夏珂筠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出声来,踏进门槛,走到顾长烟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回答:“当然了!”
没有长者,没有红娘,只有一个大红喜字,一双红烛。
她那一席红衣,像极了嫁衣,就好像每一次穿上艳丽的大红色着装,都是在等待和顾长烟成亲。
顾长烟笨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布置,又不想让别人知晓,所以才如此草草。
两个人,只安静地在宗山别苑的一间房,拜天地,拜父母,对拜。
没有亲人、没有祝福、没有媒人,什么都没有。这么安静,只有天地在守护,花鸟树木在观赏,风在祝贺。
直到相互站立的那一拜,深深地鞠躬之后,夏珂筠直起腰来,踮起脚尖,闭着眼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长烟,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阿筠。”顾长烟站立不定。
“长烟,寻常夫妻拜完堂之后,都是有事要做的。”夏珂筠眯着眼看着她,“长烟知晓吗?”
她很早便在莽苍原,许多事情,之听闻,未曾见过。
“我……”顾长烟红着脸,“我……”
“长烟要是不知,阿筠教你便是。”夏珂筠踮着脚双手环着顾长烟的脖子,“长烟不抱抱我吗?”
顾长烟顺从地横抱起她,鼻下弥漫着红梅花香,眼前是她一颦一笑千娇百媚,昏黄的烛光更添几分醉意。
她是有点醉了,不是酒喝的。
夏珂筠便在她耳边低声喃喃了一句:“去那边。”手指床榻的方向,顾长烟的脸上要滴出血来,只顺着那方向,一步一步走去,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幔帐飘动,满室旖旎,山雨欲来,春风满楼。
没人知道女皇陛下和顾将军去了哪里,而宗山上的撩人春|色,亦无人知晓。
《夏国志》记载,女皇登基几十载,未曾嫁娶,只有大将军顾长烟常年伴其左右,出征时,女皇陛下御驾亲征,凯旋时,共食同寝形影不离。
民间的话本子编纂了无数种,关乎家国、关乎知己、更关乎风月。
世上依旧还有那个传说:世有双姝,一为大夏女将顾长烟,一为大夏女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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