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开的枪,是我师父找的那个青帮的人开的...呃。”歪毛的心理防线被蹲在身边的度娘和她手里还散发着热气和火药味的手枪已经吓得不轻快,我的一番推理打断了他正常的思维,下意识的否定必然会急于提供证据帮助自己脱罪,所以他的话被当堂的一干人等都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下连张知府也没咒念了,一撇八字胡,得了,您老兄自求多福吧。
剩下的无非是劳动三班衙役和刑名师爷,等他们用夹棍和毛笔给这个案子盖棺定论的时候,我想陈大镖头早就得了信,那位倒霉的捕快头一定又要空劳往返了。果不其然,捕快头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禀告,虎旗镖局人去楼空,知府大人大为震怒,发下海捕文书,陈朝贵成了大清朝的一名在逃犯罪嫌疑人。这让刘五郎、韩玉忠两位大镖头很是庆幸,如果当日里和陈朝贵一起狼狈为奸,那么今天的振威、顺安大概也和虎旗一样得被官府查封追缉。
今天的案子是破了,可是知府大人心里苦的很,布政使张炜贤大人那里怎么交代啊。虽然许师爷从布政使衙门得到的信息很模糊,但是让他对付标准厂的意思总不会弄错,今天堂上堂下好像一场折子戏,谁都能知道结果,那他这个猪脚能咋办,几乎都没用的上他审问两句,整个案情就明明白白的被那个该死的歪毛给秃噜的一清二楚,自己想徇私枉法也得有那个机会啊,更何况堂上堂下几乎济南府的捐班都到了,平常你可以不在乎他们的顶戴,得罪一两个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捐官吗就是个面子事,但是架不住一下子把济南府的有头有脸的大豪商全都得罪了,那他这个四品的顶子恐怕也就到头了。奉迎上司固然能升官发财,但是一次得罪如此多的豪商大户,那就应了曹雪芹的那句名言“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抗”了。
“啪”一件官窑的盖碗粉身碎骨了,本来道貌岸然的张炜贤张大人正倚靠在六姨太的软玉温香之中,听着家养班子的两个小童唱《思凡》,正在听到了妙处,被师爷的回报弄得无明业火三千丈,顾不上谦谦君子的形象了。听到替他办差的陈总镖头居然一夜之间成了通缉犯,这要是传出去他山东二把手的面子可就撂倒地上让人踩了。“来人”张大人的胡须无风自动,看来是动了真怒,师爷也不敢劝,几个戈什哈大气都不敢喘。“喳”堂下回事的当班戈什哈可没处躲,他虽然暗地里使眼色,但是哥几个都不傻,死道友莫死贫道,没人接他的茬,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令。“去把那个混蛋加sān_jí的刘知府给本官请到府里,就说本官对大清律不甚熟稔,特地向老兄请教一二。”
“喳。”这位当班大爷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倒霉的是那位刘府台,干卿何事。快马加鞭的直奔知府衙门,向那个一筹莫展的刘大人传达自家大人的邀请。
“张大人,阿拉可真是开了眼了,这大清国的上下规矩、长幼尊卑在这山东地里倒是不太讲究啦。”要是我和苗二哥在此,一定很诧异那位声称对小地方水土不服的油头小开居然还在布政使大人的书房里坐着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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