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腰间的荷包,干瘪的可怜,没有钱入屠坊,觑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号麻烦,她垂头丧气地对赌坊视而不见。
“陈清卿!”
惊讶的声音出自于掀开赌坊门帘的高壮男人口中,他双臂环胸,远远地看着在江湖上几乎销声匿迹的女人,“真是你呀,这么久,混哪去了?”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装作没听见,但又想起这样做有失江湖名誉,就缓缓停下脚步,微转身,一副看不出有任何虚假成分的惊喜模样。
“马云风,是你呀。”她落落大方,仿佛在跟多年不见的老友打招呼,笑得跟夏日的烈日一样灿烂。“你在这里巡视你的们魔域最赚钱的行业呀?”
马云风长得很阳刚的俊朗,锐利的视线扫过她身后紧攥住她衣袖的男人,微挑眉,这男人长得比江湖第一美女还要美,有些兴味地问道:“你哪勾上的男人?我以为你躲哪里去了,原来是勾男人去了呀。”
她非常不愿意听这话里的别样意思,将身后令她一路上接受了许多路人艳羡或者嫉妒目光的家伙给拉到太阳底下,拍拍自己胸前,“这是我认的干儿子,叫阿清。”
反正是她的干儿子,所以就跟着她叫陈清算了,懒得再伤脑筋取个另外的名字。
被称为阿清的人,看也不看马云风一眼,迳自粘在她身边,不离开半步。
马云风闻言,又看到这架式,不由得爽朗笑出声。
路人惊闻,目光一扫,又迅速的收回去,魔域的人还是少看为妙。
“干儿子?你啥时变得这么有爱心?”马云风一眼就看出这男的脑袋应该不太正常,直接实话实说。
依他的了解,陈清卿这人虽常正派人士推为代表,通常的情况下她只是装模作样一番的,要真为什么武林正义抛头颅热血啥的,肯定是不会去的,第一个跑路。
她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直来直往,“我最近穷得要揭不开锅了,给人当跑腿的混日子。”
“娘。”
阿清不愿意她的注意全在马云风身上,拿眼瞪向看起来就凶凶的男人,用手扯扯她的衣袖。
陈清卿想拉回自己的衣袖,无果。
马云风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又迎上阿清的脸,看着绝艳的脸配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有些可惜了,“奇怪,怎么到处在传你退出江湖了?”
关于陈清卿是个穷人这个事,江湖尽人皆知,身为天机老人的高徒,据说天机老人曾是武林中最富有的人,可没办法,她没有攒钱的能力,一直入不敷出。
眷恋的目光落在招摇的赌坊旗子上,她硬是克制住心里的蠢动,没将脚步移动,“不说也罢,辛酸泪血海史。”
误上贼船,倒在找上门来的一个小辈手里,给奴役了几年,漫漫的长路还没有玩。
马云风是在自家赌场里认识她的,“别告诉我你赌输了把自己给卖了。”有种预感,他觉得非常有可能。
“是的,告诉你,你说对了,我确实是做了一件蠢事。”
她一脸的无奈,感慨良多。
“赌一把吧,这么久了,不想试试?”
马云风看着阿清,目光里有种算计。
陈清卿跃跃欲试,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了,就拉着阿清走进了赌场,如壮士断腕般。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
陈清卿难以接受自己的破烂赌运,把货款全给输,足足一百两银子,这得抵给曾无艳几年?还有曾无艳难看的脸色,虽然她的脸色一向是黑的。
“娘。”
她转过头,看到乖乖跟在身后的阿清,又发现了这赌坊的泰半人全是盯着他看,美色迷人。“你在这里,别动,我上去就下来。”
阿清乖乖地点点头,目送着她的身影。
马云风在二楼看到她的脸色,有些得意,陈清卿有个弱点,便是赌。
陈清卿在一楼一抬头,便看到马云风得意的笑容,只能哀叹自己的意志力不够,没钱带回去,曾无艳给黑脸看是无所谓,可要是再增加几年的奴役期限,她可受不了。
“输完了?”
他明知故问。
她大赤赤地坐在他对面,拿起茶壶,就这样灌入口中,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银子没了,我要是回去,非得让人扒了层皮不可。”
马云风可惜地望着已经空的茶壶,这般牛饮,浪费了好好的一壶茶:“我这是不借银子的,如果借了,恐怕你也没处还。”
这话有些刻薄,陈清卿只得承认这是事实,一百两银子,是大数,是还不了。“你说我身上还有没有值个一百两银子的东西?”
将目光在她的身上从上扫到下,马云风很遗憾地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很抱歉,你的身上东西加起来不够一两银子的。”
她垂头丧气的站起身,“算了,我还是去想别的办法吧。”
“你还有个比较值钱的东西。”
马云风看着她就要下楼去,出声叫住了她。
她顿时觉得有希望,连忙转身,“你说是什么?我都可以拿出来的。”
马云风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楼下让人用惊艳目光洗礼的阿清,“你的干儿子阿清,值得培养一下。”
闻言,她后退一步,鄙视的盯着他,“你不是想让我的阿清去当男宠吧?”
立即用目光变成凌迟的刀,他瞪着她,“是做杀手,看他的根骨似乎不错,应该可以练练,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更容易培养。”
她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做男宠,要不然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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