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炊烟袅袅,整个村庄被一层暮色笼罩,一座座泥土房在青烟的相伴中,更加增添了一丝的深沉。(看小说请牢记)
村子里的土房的结构都差不多,两间半或者三间的土房,两边是东西屋住人,中间一进门就是厨房,一口大锅隔着墙却连着西边的火炕,一般这西屋的火炕都是给家里的老人住的。
何玥躺东屋的炕上,看着已经发黄了土墙,耳边听着风不时的将纸糊的窗户吹的嗡嗡的响,还有隔壁何母拉着风箱‘啪嗒啪嗒’做饭的声音,再夹杂着村东头胖婶扯着嗓子喊的全村都能听见的声音。
“三儿……兔崽子……回家吃饭啦。”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一首交响乐,却让何玥感到十分的踏实和窝心。
从前的何玥听到这些声音总是十分的厌烦,尤其是胖婶那满身的猪臭味儿,但是现在能再次听到胖婶的声音,何玥怎么听怎么亲切。
“妹妹,你醒啦?”二哥何星跑了进来,见到何玥正对着窗户发呆,担忧的问道,“是不是饿了?妈一会儿就把饭做好了。瞧二哥给你带什么了?”
何星跳上炕头,献宝似的从补丁口袋里掏出来个东西给何玥看。
“鸟蛋!”
何玥惊喜的喊道。
“嘘,别让咱婆(奶奶的意思)听见了。”何星紧张的朝着外面望了望,要是被奶奶给发现了,这鸟蛋肯定就进了小姑或者小叔的嘴里了,“晚上二哥给你烧鸟蛋吃。”
何玥望着二哥小心翼翼的讨好,心里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咋了?”何星手忙脚乱的帮着何玥擦拭眼泪,哪知道这眼泪越擦越多,急的他直挠头,“是不是二哥烦到你了?那你一个人待着,二哥去看看妈饭做好没?”
“二哥。”何玥扑到何星的身上,“二哥,对不起……”
何阳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妹妹窝在二弟的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何星摇了摇头。
自从两天前妹妹被人从河里救上来之后,何阳就发现这个妹妹变了,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何阳是个嘴笨的,见平常会说话的何星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手脚更是不知道要怎么放了,“小玥,那啥……别哭啊……要不哥去给你叫小娟过来?”
“不要,大哥。”何玥急忙擦拭了眼泪对着要出门的何阳说道,“何娟那么欺负我,我以后不会再听她的话了。”
两兄弟诧异的看着何玥,见这一次何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坚定,心里也都放松了下来,他们真怕这个何娟将何玥带坏了。
哭了一场,何玥心底的那点子压抑彻底的释放了出来,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是被何娟跟知青丈夫给气死的。
前世的何玥,为了知青的丈夫能够回城,不惜让当大队长的父亲去行贿,丈夫是回城了,可父亲被人举报之后被抓,后来又被拉出去批斗,回到家剩下不到半口气,最后不甘的去世。
大哥为了支撑这个家,跟人去修河堤,结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给冲没了,尸首都找不到。
而她的二哥,为了留住大嫂以及侄子,给大嫂的弟弟抵罪,也进了监狱。
她妈何母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也疯掉了,在一个冬天的夜晚,一头栽进路边的壕沟里,等被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断气了,手上脚上结满了冰渣子。
她那个可怜的弟弟,在经历了一番的变故之后,给吓傻了。
而她那个知青丈夫,在回城不久就跟何玥离婚,离婚的理由竟然是特么的不能有一个行贿的丈人和坐牢的大舅哥。
离了婚的何玥也想过轻生,被捡破烂的哑婆子给救了回来,哑婆子并不是哑巴,只是很少开口说话,但是却将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和弟弟。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何玥紧紧的握着哑婆子冰冷的手,却没有挽回哑婆子的生命,哑婆子给她留下了一枚狐型的玉坠之后就撒手人寰。
一个月后,她唯一的弟弟出了车祸躺在医院没钱缴纳手术费,何玥便去卖血,钱还是不够,无奈之下,何玥想起来那个知青前夫。
当她厚着脸皮敲开前夫家的门时,开门的竟然是自己信任的堂姐何娟。
何玥永远忘不了何娟当时讥讽的表情,还有她傲娇的抚摸着隆起的大肚子,“小玥呀,你也别怪堂姐,怪就怪你这肚子不争气。钱?我儿子的奶粉钱都不够,你不会让我去拿钱去救一个傻子?”
“滚,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来上我们家的门。”知青那教师的母亲在后面大吼道,“真是晦气。”
“我当初要不是为了回城,怎么可能娶你?你那一家子人都让我感到恶心。”知青前夫厌恶的看都不想看何玥一眼。
“别生气啦,仇你不都报了吗?那些恶心你的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何娟一边讨好的安抚知青一边叽哩哇啦的说道,但是何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傻子,那个傻子也是何娟的堂弟啊。
何娟的肚子快要生了,可她何玥跟前夫离婚还不到半年。
仇报了?
难道父亲他们的死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何玥行尸走肉的走在大街上,丝毫没有发现在马路对面,一位身穿考究西装的男子怀里搂着一个娇美的女子,在看到何玥那一刹那的吃惊。
男子的吃惊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在下一秒,对面的何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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