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说话时的疲惫和无力,心里就猛地疼了起来。和自己一样的身躯要承担、承受这么些事情,小小的肩膀如何承受得了。
起身收拾妥当自己,急忙赶到凌霄屋里时,大伙正往外走,看到白凝语着急的样子,大家暧昧一笑,弄得白凝语满脸通红。
“有人好像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谁来着?”涵曳是个老小孩,揭人老底的这种事情,她不做还有谁能做。不过在司马墨儿瞪了她一眼之后,涵曳摸了摸鼻子,识趣的闭了嘴。涵绫摸着白凝语的手说道:“她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白凝语点点头,红着一张小脸进去了。
凌霄停到动静,以为她们又折返回来,把身子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不想去理会。许久,见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微微抬眼,见白凝语正看着自己,有些尴尬说道:“你来了?”
“好点没有?”白凝语伸手想去掖凌霄垂下来的被子,哪知手还没碰到被子就被凌霄一把抓到了手掌心,“对不起,对不起……”干裂的嘴唇一上一下闪动着,出来全是歉意。
白凝语想挣脱凌霄的掌心,这件事情横亘在她的心里,就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即使鱼刺被拿出来了,可是卡的感觉依然存在一样。
白凝语的动作无疑是一个信号,凌霄的心慢慢落下来,松开了手,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凌霄的心思细腻又敏感,特别是在这个时期,她有些挫败感。虎落平阳被犬欺,凌霄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多少是有些恼的。自己的身份尴尬,白凝语的态度不明朗,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让凌霄觉得心力憔悴。
“你没有话要和我说?”这个时候突然勇敢的是白凝语,以前总是凌霄带着她一起勇敢。现在的凌霄在多重打击之下已经有些颓废了,白凝语是看出了苗头,凌霄不开口,不代表她不能说啊!
“没有,没有吧!”凌霄不确定,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起码还是朋友,她怕一开口,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说过,案子完了会去提亲的。”话结结巴巴说出口,一张小脸早已经涨的通红。凌霄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白凝语要走。等了许久,才明白,白凝语说的是自己以前说的事,再一看白凝语的脸,凌霄顿时反应了过来。
仿佛身上的病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你,你这是,说真的?”凌霄确实是被惊着了,不过是惊喜的惊。她原以为和白凝语要么就一直这样,要么就断了关系,却没想过柳暗花明。
白凝语对婚事没有什么要求,唯一的要去就是那天凌霄必须和自己一样,身着新娘喜服。凌霄没有拒接,对于女装在凌霄的印象里,自己似乎不曾正儿八经的穿着过。如今在人生大事中能够正正经经做一回女子,凌霄觉得值了。
没有大操大办,没有流水的酒席嬉闹的客人,涵嫇破天荒的微服出来,按照凌霄的意愿,没有赐婚之类的广而告之,有的不过是亲近的一些亲眷。
红烛摇曳,映的满屋子红光,两个凤冠霞帔的女人并排站在一起。涵绫的眼睛有些湿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的结婚场面会是这样,当然,此刻她也很满足,因为原本以为这辈子会和凌霄相隔。
流泪的不止涵绫,还有黯然的林慕青。看着紧握的两只手,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刀刀割在心尖上。先来的人未必先占,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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