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后,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已经有了她了,所以我恨她。这恨不消,我不会安宁。”杨雪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说。
司徒文慧平静的看着她,一如当年,她平静的看着沈涟漪在火海里惊慌。这样的心冷是一种改不掉的惯性,她可以这样一边心冷一边心痛——这可能是最后会爱上她的人,可惜她永远给不了对方回应。
“随便你。十二点的飞机,我买了两张票。”她说罢,整理起行李箱。
杨雪安静的看着她收拾,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窗外日光大盛,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温度的流失,这一刻她想到了这一句歌词:“我想我心碎了,谢谢你安静的捧场。”
门关上的时候,她开口,对司徒说:“我会恨你的。”
回应她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司徒文慧在机场,进入了一种她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半梦游”状态。四周的人声像自动消音,景色也像隔了透明玻璃看出去一样,她唯一感觉真实的,就是自己的回忆。
战地记者的回忆、深入毒品集团的回忆、装作妓女的回忆,还有她最不想回忆的——
作为黑户口的孩子,十几年活的辗转流离的回忆。
她清楚,这就是她性格成型最根本的原因。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不过十七岁,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帮她半户口?于是开始辗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这样辗转流离的生活之下,若是亲人有爱,她或许没有那么极端的性格。可偏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另一个孩子尽责呢?
好不容易,一路磕磕绊绊长大。学了好多懂了好多,慢慢的也就不再奢求常人看起来最正常的血脉亲情,而是开始在别的地方寻求安慰。
比如,她现在的职业。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在主动寻死?寻这样可以轰轰烈烈的死亡?这样,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至于爱情,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一边心软,一边心痛的绝情的看别人难受——这样,似乎才符合她的感受。其实现在也好,雪儿离开,她依旧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广播里播报了登机的预报,司徒文慧吸了口气,再望了一眼大门,随后,静静的拖着行李箱进了安检。
☆、诡计(二)
沈涟漪再见那个叫做徐世邦的男人,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从内心最真实的念想来说,沈涟漪并不想见那个像是牛皮糖一样的男人,也不太想和人私下来说公事,尾款差多少财务清算下你打到账户里不就好了吗?然而,任凭谁都受不了那种粘人战术。
更何况,还是那种乍一看以为是追认的粘人战术。
整整一个星期,鲜花未断短信未停,还都是选让那大小姐看到听到的点。沈涟漪眼看隋瑭脸色都快结冰了,不想见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一次了。
“el,我当然相信你。但我相信你,我也受不了有人这样。”几日前晚餐的时候,隋瑭切着牛排淡淡然的来了这一句,是表面态度也是最终的通牒。
沈涟漪当着她的面,打了那个徐世邦的电话,“后天上午九点,云阁那里,我们出来谈谈清楚吧!我会和隋氏的财务经理一起来。”
然而,那一刻的沈涟漪,怎么都想不到这会是一出双重的全套。司徒成了杨雪手里感情的戏码,而这个男人成了她金钱的筹码,那个偏执成性的女孩似乎只要隋瑭接受这么一个事实——t你看到没有,她沈涟漪对你隋氏并不忠,对你个人,也是三心两意。
那一日,骄阳胜火。云阁咖啡馆里,也是一场暗战。
沈涟漪去那里的路上接到了财务经理的电话,说是那么倒霉被人撞了,现在去医院过不来了。沈涟漪当时除了关心、焦急之外,倒也没有多想,她又怎么会想到那是杨雪故意让人撞的?只叮嘱了几句,又让她再好好治疗,便自己赶往了云阁。
到了那里,倒是发觉那男人早就坐在那儿等她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贵公司当初和隋氏的买卖合同纠纷,所欠的尾款是多少,算出来之后,贵公司打款到隋氏的账号就ok。很简单的事,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过来?”沈涟漪的口气,很冷。
那男人笑了一下,倒也不说什么肉麻的词,而是说:“不那的,你也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沈涟漪皱起了眉,这话让她感觉非常不好。这世间,到底还是有很多人利用感情来达成一些事情,而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那我出来了,话也说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就算是不符合职业修养,对于这种恶意追求来达成目的的人,沈涟漪也这么说话了。
那男人却突然话锋一转,生生的变得刻薄起来:“el,你何必装出什么一副样子呢?就弄得我们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呵呵,你忘了我们以前合作的不是很好吗?”
沈涟漪的眉间,也冷了下来。带着怒气的冷,她挑眉,反问:“你乱说些什么?”
男人又笑:“好了el,你装什么傻呢?现在有了隋瑭,你自然就不在乎那些钱了是不是?啧,女人有时候心冷起来,真是绝情。”
“你胡说八道!”绕是性子再淡漠,沈涟漪也被这些话,挑起了心火。
“我胡说?el,我世邦贸易和隋氏合作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是你来拟定法律文书,将货物价格定低,然后你拿一些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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