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站在与胡安雅第一次相遇的河畔旁,只不过此刻他一身衣服上,除了原本沾染的鲜血外,还多了不少的泥土尘埃。在秋言的身前,佛山镇下游的河溪土地上,已经多了一座新建的孤坟。
没有墓碑,没有松柏,只有一抷新土,静静地盖着那个已经永眠的女子。坟头向溪,面山望水,如一个女子寄情这如画山水间,笑而不语。
他坐了下来,望着这一片冰寒河溪,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着身边坟冢中的那个人,低声道。“是不是我未来佛山,结局就会不一样呢...”
风雪不知何时停止,太阳也从云层中翘出侧脸,照亮了天边晚霞。夕阳下的雪景在光影交错间沉默地矗立着,就连平静河溪都被映成了几分暮色。
“值得麽?”姜越站在秋言后几寸,斜着眸子,轻叹道。地上仍有血迹,他不仅皱了皱眉头,河畔新添孤坟,一切看上去似乎都被收拾过的模样,剩下的便将在这承受着未来岁月的风霜雪雨。
“值不值得,要问问这里。”秋言指着自己的心口处,音调不带有一丝色彩。“他,不管躲在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他揪出来,带到这里,磕头赔罪。”
“既然这里与世隔绝,那就它真正地沉眠地下吧,佛山,亡。”
当黑暗悄无声息地落下时,河畔旁已是没有人影踪迹,只是远方有两道身影越走越远,慢慢地走进了黑暗之中,与大愧树方向地弥天大火,带着焦臭腥味的滚滚浓烟相相呼应。
再回眸,已是夜色降临之后的时刻,秋言坐在回程的车中,窗外又吹起了那诡异而凄厉的怪风,如鬼哭狼嚎般回荡在山脚边。
“老二,今早晨的第一网怎么会特别沉?”清晨的河岸,有个老渔民双手把住拖网,疑惑的问自己的儿子。
“爸,最近这河里不干净,隔壁的三叔几天前才网起一具尸体。”
“呸呸呸,大吉大利,我家有神灵庇佑,哪会招惹这些脏东西。”老渔民急忙朝河里吐了几口唾沫。
“神灵庇佑?咱家要真有神灵庇佑,还用像这样一早起来网鱼?”老渔民的小儿子小声嘀咕道。
“混小子,乱说什么,还不过来搭把手。”老渔民踢了他小儿子一脚,斥喝道。
那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揉了揉屁股,无奈地伸手帮老渔民将网拉了上来。
“这是什么啊?好大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他俩好奇的解开网,将那团真人大小的东西翻了个面。只看了一眼,顿时感觉阵阵恐惧只从脚底冒上了头顶,这爷俩惊恐的不断往后退,终于忍不住恶心呕吐起来。原来,那团黑漆漆的东西是一具尸体,整个尸体都像烧焦似的发乌,没有头发,仅剩几颗牙床,身上一丝不挂,而在他的卷曲的手掌间,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闪动着光泽。
.....
此时,洪流中的一滴水偏离了原有的方向,沿着立交桥陡然急转而下。穿越了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街道后,停在了一座老式三层建筑前。
在车身的一角印有一朵白色荷花的车门被猛然拉开,几个人跳下商务车,手脚利索地护卫在原地。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边用手拢着头发,便问司机。“是这里没错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回头问身后一女子。“跟教授约的是几点?”
“两点。”女子翻看着手里的行程记录。“教授说要先收拾一下屋子,免得乱七八糟的太难看。”
她低眸看看手表。“嗯,差不多了。咦,小风呢?”她四下张望着,随后走到车前,敲敲车窗。“下来啊,你还愣着干嘛?”
一个面色阴郁的年轻人坐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座三层建筑。听到女子的呼唤,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呆呆地拿起放在后座上的一束黄菊花走下了商务车。
她挥挥手。“好了,上楼吧。”
穿过狭窄,肮脏的楼道,一行人停在了三楼左侧的一扇铁皮门前。女子示意,回头看了看叫小风的青年,帮他把衣衫上松开的纽扣重新系好。一切准备停当后,女子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抬手敲门。
“哪位?”一个苍老的男生在门的另一边响起。
“教授,我是梁雅丽。”
门开了,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出现在门旁,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眼角的余光不时偷瞄着后方。
“快请进,快请进。”瘦小枯干的男人说。
这是一套老式的两居室,室内的物件虽旧,但是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大家都站在客厅里,本来就狭窄不堪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教授看着一脸堆笑的梁雅丽和身后不知名地几个陌生青年,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教授,您不必担心,他们是我的下属。”
“噢。”教授闻言,也并没觉得异常。“我们言归正传,你发的邮件我收到后,也经询过很多参与研究诺密兹综合征的医学领域,他们整理了一份相当全面的资料...”教授边说,便在柜子中翻出文件夹,递了过去。
“对于这类患者,可分为心因性由於脑部受创和解离性失忆,主要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或经验到有很多的‘我’存在。”
“解离性失忆被认为最常见的解离症,此病最常见的是对个人身份失忆,但对一般资讯的记忆则是完整的。患者会无法回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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