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的选择,而今,也越来越坚定。
“那,我们也去瞧瞧吧。”
凤九歌转过了身,对着上官夜轻柔的一笑。
洛玉枫行动的当晚,暮城里的戒备跟往日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不松懈,却也没有刻意加强,仿若平常一般。
在方府的日子里,洛玉枫早已经得知暮城守备换班的情况,他知道每一班有几人,他知道他们测防的重点在哪里,他也知道什么时候守备最弱,他也早已拟定计划从东门出去,那里守备弱,并且还有接迎他的人。
眼看,就要成事了,洛玉枫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失落,又像是遗憾,在那个住了快两个月的地方,他真的就要离开了。
那个院子,恐怕是他这一生呆过最宁静的地方,那段时日,也是他最平静的时光……
快乐的日子,总是一去不复返的,他的记忆里会永远记得那个青衣淡妆的美丽女子,记得在那一段短暂的时日里,曾经有一个那样的女子温暖了他的心。
不管是真情也好,不管是假意也好,在那样相处之后,他是忘不了了。
她的心里呢,是否也会同样记得那样一个他?
或是,了解到他的真面目后,会唾弃他,会鄙视他,会……恨他?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也不得不走下去了。
一切早已注定,任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他的命运一般……
洛玉枫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是在探查那个兵器库的地点,虽然有凤九霖画的地图,但因为去年暮城曾经有一隅塌方过,重新修建后将那个地点掩埋了,他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后让人挖秘道,将兵器一件一件地搬上地面,再屯积起来,就等今晚的行动。
南方的战火燃起,也是他的一声令下,他要让南方的战事吸引人们的视线,进而放松北方的防守,这样,方便他行事。
不过,凤九歌也放松了下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要看今天晚上能不能一举成事了。
运送兵器的银雨国士兵,是扮着南方的盲流混了进来,之后,大多数被当作难民安置在了暮城东边集中搭建的简易平房里,人数不多,但都是他选出的精锐,在突袭下抗敌不是难事。
对于凤九歌的举措,洛玉枫还是很欣赏的,他原以为大举人流会扰乱暮城的正常秩序,没想到,凤九歌却如此快地作出应急措施,不仅收流了难民,更为他们造了收容所,施粮救灾,还让她在民间的声望迅速提升,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国以民为根本,看来,凤九歌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凤九歌显然深谙这个道理,而且还是个中高手,不愧是凤天的皇室中人,如果,看着凤九歌壮大,看着她登上凤天的皇位,在她的手腕整治之下,要想再攻凤天,恐怕就是难事了。
好在,如今乱事正起,他洛玉枫抓准了这个契机,不趁这时攻之,更待何时?
夜色中,一队人马悄悄地行进,走着暮城中的小道,避过了城中巡逻的士兵,眼看,那东门便已在望了,流音一派喜色,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洛玉枫倒是沉默了,一切看起来太容易了,他的心反而隐隐不安起来。
凤九歌绝不是一个愚笨之人,洛玉枫沉了眸子,闭上了双眼。
凤九歌这一段时日来与他相伴的画面,对他说过的话语,一一在他眼前闪现……
那第一次与凤九歌对弈时,她说,他们久逢对手,分不出胜负;
有一次,一处屯粮之地被刚到暮城的一群难民轰抢,凤九歌亲自处理的此事,当时,他和流音正从旁边的街角经过,他听见她对难民说,不是你们的,你们不能抢,只有正当渠道下得到的东西,你才能用得安心;
那一次,他在抚琴,凤九歌与上官夜在一旁论天下势,她说,三国顶立,凤天正值盛期,女皇英明,君臣齐心,偶有坏水,但却不影响主流;游龙新帝初登,但国事稳定,龙之毅治国有方,稳而不乱,平速增长;反观银雨,朝中却是逐渐呈没落之势,女皇不理政事,朝中权臣当道,徇私舞弊,骄奢淫逸……攘外必先安内,皇太女雨御风掌兼国之权,却不看清楚形势,不仅不先安内,反倒是大举入侵凤天,其举不智,其势必亡!
凤九歌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说在他的心上,仿佛是对他的劝导,是对他的宽容……
她是在让他悬崖勒马吗?
她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她知道他是谁吗?
她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吗?
没错,他不求银雨国强势壮大,就算灭亡又怎么样,那与他何干?
银雨国已经抛弃了他,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对它留情?
等等,如果凤九歌真的洞穿一切了,那么,今天的一切必定是一个局,这么久以来的毫无动静,就是为了今天将他一举擒获吗?
洛玉枫正在沉思当中,流音已经按照初时的计划,看准守城的士兵交班之际,一举冲了上去。
“等等!”
洛玉枫追了上去,急急出声阻止,却为时已晚。
“唰”地一声,东城门前上百支火把齐齐点亮,无数的士兵从暗处显现,而他们已经被围在了中间,上百支弓箭手已经齐齐戒备,没有人敢动分毫。
“公子!”
流音望向洛玉枫,急急地出声,言语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焦灼。
遇险则静,这一刻,洛玉枫倒是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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