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既紧张,又隐约透露出一丝的兴奋。有了水琴的帮忙,自然是如虎添翼,但仍需小心谨慎才是。
[好了,夫人。]水琴的额上甚至有了些许汗水,可见费的这番功夫。水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哎,实在没办法,夫人的夫质太白,本想易得稍黑一些,显出男子的气概来,但又与手的颜色不符,只得改了下脸形、细眉和娇艳的红唇,若论相貌,绝对是同以往大相径庭了。
倪依竹慢慢的挪到铜镜前,紧张地用手拽着袖袍不放。看到铜镜后的影象后却也不由得愣了神。镜中人俨然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同北方高大威猛的男子相较,实在是显得过于矮小了。(由此可见,咱们滴子清长得还是挺高滴,就是身子单薄了点儿^_^)白皙的肌肤,瘦弱的身子骨虽是勇猛不足,但却也不会叫他人当作女儿家来看待。宽大的儒袍将一切隐得天衣无缝,且她精通诗词歌赋,胸有点墨,自然是书生气甚浓的。
此番入宫,倪依竹只身一人。丫鬟碧儿不用说了,她根本就没有进宫的资格;至于水琴,亦不能跟在倪依竹身边。因为夜明,玄涧还有她那妹妹都是识得她的,即使是易了容。这就让倪依竹的处境更加危险了,但水琴也只能在心底默默保佑夫人平安了。
宫中
[远堂表哥。]
[你是……表妹!我差点儿认不出你来了!]
[别嚷嚷!]
[抱歉,一时忘了形。走,我带你去看看御监司。]
倪依竹本盼着在宫中风平浪静,安份地做自己的小官,奈何偏偏事与愿违。
柳苏河上(宫中的一条小河)
倪依竹与林远堂要由河东岸经廊桥到河西岸去御监司,而以王冲为首的一班大臣却要由西岸至东岸到宣宜宫,这就恰巧碰到了一起。
王冲远远的便看到了二人,满脸横肉在见到倪依竹后更是堆在了两腮处,笑得阴险,表情却滑稽。
倪依竹不晓宫中规矩,双腿一曲就要下跪,林远堂眼明手快地给止住了。君臣之间行跪拜礼,而臣与臣之间是不行礼的。但为了以示尊重,官阶相差四级以上可行。然而王冲虽是个官,却是个无品衔,无职务的官,所以倪依竹自是可以不必拜他的。且这跪拜还有另层含义,那便是以表忠诚。
[见过王大人。]
[见过王大人。]倪依竹定了定心神,冷静附和。
[林大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下官与同僚正要前往御监司。]
[同僚?此前怎未见过?]
[回大人,他今日才入宫,对宫中规矩不甚熟悉。]
王冲玩味地望着倪依竹,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却明渊。]倪依竹惊了身冷汗。
[却大人既是刚入宫,这宫中的人情熟事自是要好生了解。平日里要多走动走动,与同僚们联络联络感情,才能在这皇宫内有立足之地。却大人说是不是啊?]
[王大人说得极是,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哎!不用铭记,今夜本官要宴请众位同僚在府中畅饮,却大人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这……]倪依竹不知如何拒绝,而林远堂亦束手无策。王冲虽无官衔,却乃皇亲国戚,而他的靠山不是别人,正是榆贵妃娘娘,且他在朝中的势力虽敌不过图王爷,但也鲜有人敢来招惹他。
柳苏河东岸
[爷,你看。]
我顺着夜明的目光望去,王冲正领着一班大臣与新人[联络感情]。要不是念他并未有何滔天罪刑,我早已了结了他。那双不安分的色眼每每落到我身上,我都忍不住想要将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待到肃清了图海一帮人,他早晚也会落个同样的下场!
我瞧了一眼那少年,的确有几分姿色,但也算不得上品,只是他亦有过人之处——便是那份难得一见的从容淡定和浓厚的书生气。这孩子看来学识不浅。
又瞄到他身边的那人,竟是林远堂!转身就打算拂袖离去,却又止住了脚步。哼,倪依竹如此心疼她那表哥,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她指不定要伤心欲绝成什么样儿呢!
[王大人真是好雅兴,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在此逗留,却不知皇上是否已等得不耐烦了?]
是夫君的声音!回头一望,那人果真傲立眼前。厚重的绯红色官袍将那威严显露得淋漓尽致,双手负立,即使只身一人,却叫所有官员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俊美的容颜此刻冷若冰霜,单是站在他身旁就感到寒气逼人。
[参见丞相大人。]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而倪依竹更是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被洞悉了**。
[还是及早动身,若是误了时辰,被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不好过。]
[是,大人说得极是。]刚才还气焰万丈的王冲一下子谦卑起来,脸变得比天还快。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消失在视野里,倪依竹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失了神。
[表妹?表妹?咱们快去御监司吧。]
[哦,好。]
宣宜宫内
[幽州战事频繁,凉州适逢大旱,百姓怨声四起。丞相,朕依尔之计将江南百万石寸米调往凉州,而如今抵至凉州的灾粮竟不足三十万石,凉州百姓该如何存活!]
我猛的一震,甚至忘记了呼吸。赈灾米粮下落不明?!难道是级级官员层层剥削?虽然不无可能,但这次赈灾极受朝廷重视,应该没有人敢趁此机会兴风作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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